“那么快?”嘉靖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温祥答道:“铸造一门大将军炮需十五两银子,而建一艘大福船则需六百两,每艘大福船可装大将军炮十六门,火药一斤折银一钱两分,大铅弹一发四钱六分银子......”
“好了。”眼见温祥就要说个没完,嘉靖抬手打住,随后蹙眉言道:“朕记得十几年前,兵部上过奏疏,不是说广船比福船更好吗,而且造价不足福船三分之一,为何不用广船。”
“主子,广船狭小,速度虽然快,但不似福船稳固,在内河则稳,在外洋则动摇,搭载火炮的话难以准确命中敌船,汪逆所部火炮船多为大福船。”
嘉靖于是质问道:“逆贼何来大福船?”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许是汪逆自有船厂,或从佛朗机夷手中购买,其所用火炮便是佛朗机炮,或有佛朗机船也不足为奇。”
(以上物价出于俞大猷《正气堂集》,《两浙海防续编》)
一百五十万两银子乍一听不少,但是算上数万大军的每日吃喝,每日数百门火炮的炮弹、火药消耗,这点银子,能打两个多月已经算是张经勤俭持家了。
但饶是张经再会过日子,此时此刻这银子也见了底,可双屿还没有收复,汪直他还没有打败,故而伸手又来找嘉靖要银子了。
大炮一响,黄金万两这八个字,现在嘉靖也算有体会了。
以往打仗两军操刀子对砍,一战下来最大的损耗是战后的伤亡抚恤,现在倒好,人还没死多少,一百多万两银子就打光了。
而温祥一句话又给嘉靖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现在东南几个铸炮厂的炮弹几乎打光,铅铁、火药的储备损耗极快,继续铸造需要从四川、云南、贵州等地输运,因此铅铁的价格还在疯涨,如今一发大铅弹的造价连着运输的价格,几乎要折到一两二钱银子,火药价格则涨到了三钱,而每一发炮弹打出去又需要一斤多的火药,张大人那,每天打出去的炮弹多达五千七百发。
张大人说,以如今的军费盈余,若是不能在二十日内补充新的军费,恐怕就要退回来了。”
每天打炮五千七百发,光炮弹就是八千五百两。
再算折损几艘战船,又是几千两。
这种烧银子的速度,谁能扛得住。
嘉靖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让严嵩来。”
这是又打算让严嵩来想办法筹钱了。
温祥应下,差人去传,自己则守到了精舍外迎候,一看到严嵩忙上前去接。
“阁老。”
“温公公。”
严嵩很客气的拱手,随后便提前打探了一句。
“皇上出关了?”
“今日刚出关。”
“出关即召见老夫,看来是大事啊,海上的还是陆上的?”
温祥便把张经的事说了出来:“阁老,又要难为您了。”
听到张经那么快就把一百多万两银子打光,严嵩当场傻眼。
那是一百多万两啊,两个多月的功夫就打没了?
那找自己来有个屁用啊,我严嵩是首辅不是财神爷,就张经那无底洞谁能填的满。
而当严嵩见到嘉靖之后,后者的一句话差点让严嵩咬舌自尽。
“严阁老,难一难,挤一挤,想办法再给张经筹措一百万两吧。”
来来来,这首辅你来当!
(这几日忙碌些,后面两天会补几更,望容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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