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不仅一个人啊!”
【时间兜兜转转,又过去了三年。】
【这平静的三年,无人知晓愚夫孙二的内心的风景。更无人知晓,你在岷江之下,为了修行河伯金身,付出了何种努力、代价……】
【四月,春风又绿江南岸。】
【你收拾行囊,拉着呆如木偶的孙二,开始踏上征程。】
【你当然不是去挑战陈孤舟。他太强了,强得现在的你们,仍无丝毫把握。所以,这一次你打算带着孙二走上江湖路。】
【想赢陈孤舟,闭门造车是远远不够的。】
【唯有挑战各路高手,磨练刀法,学习各家之长,方能有一丝机会。】
【也能助孙二早日脱离心蚕劫,从封闭的心灵世界中‘醒’来。】
【一日日过去。】
【天水楼、霸刀门、沧水十二寨……各方豪强、高手,剑客、名宿……】
【江湖各地开始流传你们的传说。】
【如此,两年已过……】
这一日。
鳌江城外,一处树林旁的大道。
“快、快跑!”
“诚儿,快逃!”
“爹!娘!”
“给你,我把宝物给你们!求求你们别杀我妻儿!”
纷乱的江湖总是充满杀戮与争夺,为了利益,每一天都有人死去,有人背叛,有人反目……
便如眼前。
树林边的大道上,一群天水楼的弟子手持刀兵,正无情屠戮着一队人马。
为首的中年跪地痛哭,颤抖双手呈上了一个锦盒。
“哈哈哈”天水楼众弟子轰然大笑。
“早知道这样,还费什么劲抵抗!死吧你……”
噗嗤~~
长剑穿心。
中年人死死抱着剑身,艰难道:“别……别伤我妻儿……求……”
“呸!”
青年夺过锦盒,一脚踢翻了中年人。
他迫不及待打开锦盒。
那是一块铁,一块很重、很重的铁。通体漆黑,似连阳光都能吸入其中。
黑礁玄金,终于得手了!
“呜呜呜~~”
阵阵惊恐的哭声从一旁传来。
“哭什么哭,都杀了。”
青年看了眼一旁痛哭的母子,原本喜气洋溢的脸露出狠辣。
“嗯?”
他忽然感觉气氛好像有些不对。
周围奇怪的安静了下来。
身边一个个同伴全定在原地,目光呆滞望着他的身后。
青年悚然转头。
一个人。
一个姿势怪异的人。
头戴斗笠,身穿蓑衣,从树林中一步步走来。
僵硬的四肢,怪异的姿态,彷如一个被丝线操控的傀儡。
“嘎——”
天空忽然响起一声鸭鸣。
青年浑身一抖,裤裆忽有一丝湿意。
“岷……岷江刀傀!”
呼呼呼~~
天空一阵飞禽振翅的声音。
下一刻。
一只灰鸭从天而降落在树梢上,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看着下方。
“鸭子……”
“魔鸭……是岷江刀傀,快跑啊!”
霎时间,纷乱骤起。
十余名天水楼弟子顿时仿若看到怪物,竟吓得屁滚尿流,狼狈逃窜。
然而。
从两年前开始,这些参与黄芦岸建设的帮派弟子,就没有一个能逃脱岷江刀傀的狩猎。
所有人。
最终都死了。
哪怕是那为首的雷音境弟子。
一刀。
隔着二十米,怪异的一刀。
明明斩在空气上,他却突然双目圆瞪,诡异的暴毙当场。
当一切结束。
幸存的母子二人相互依偎,惊惧望着那怪人一步步离去的背影。
岷江刀傀!
两年来,江湖上都是他的传说。
但却从没有人听他说过一句话。
哪怕是杀人时,许多人都感受不到一丝杀意。
人是活着的鬼,鬼是死了的人。
然而他却是傀,一个不死不活的存在。
有人说,他是被那一只魔鸭操控的傀儡。
有人说,他早已神智残缺,被手中的魔刀操控,成了一个只知杀戮,游荡人间的躯壳。
也有人说。
他在修行某种诡异的功法,心神彻底沉入心中世界,**只剩本能。
所以江湖上的人,都叫他——刀傀,岷江刀傀。
却没有人知道。
沉睡了五年的刀傀,在今天……终于要‘醒’了。
“唳——”
天空惊雷阵阵,瓢泼大雨忽然而下。
怪异的身影缓缓抬头,露出斗笠下一张枯槁的脸。
望着雷云滚滚的天际,他死灰沉寂的眸子,陡然闪过一丝血色刀光。似划破天地的电光,浓烈的杀意,骤然在心神世界撕开一道裂缝。
“嘎——”
天空再度传来一声鸭鸣,充满欢愉。
下一站。
岷江!
远走江湖的愚夫,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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