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晁:“我看陶道长还年轻,潘道长年纪更小,还是王道长留下,我们才能更安心,您放心,不管三清观的道长们在这儿住多久,食宿都包的。”
王费隐一瞬间心动,能白吃白喝,他怎能不心动呢?
但……“周善人放心,我三师弟的医术在这广信府内都是有名的,若他在都不能治好小善人,我在也无用。”
又叹气道:“而且,我得回去割稻子了。”
周晁一肚子的话就噎在咽喉那里,“割稻子?你们山上种了稻子?”
王费隐笑眯眯道:“不是山上,在山下,观里有几块田,种了一点粮食,此时正是收获之时。”
现在的确是割稻子的时候,别的事可以耽误,割稻子是万万不能的,下刀子都不能。
周晁一肚子的话憋在胸口,只能同意他们离开。
潘筠从顿悟中醒来,便感觉到身体从未有过的轻松,丹田之处灵力犹如春夏之际的湖水那般充盈。
“心静多动少,动即摄之,”昏暗的光线中,陶季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恭喜五师妹,你已入第四时,摄心期。”
潘筠低头看着掌心,一团银白色的气团凝于掌心,“三师兄,第四时的威力如何?”
陶季:“可以比拟二流的江湖高手了,你要是此时再遇见王勇那样的锦衣卫,轻易便可脱身。”
陶季走上前来,检查了一下周梅娘的脚,这才抬头看向她,“周梅娘要醒了。”
周梅娘恢复得很好,血已经彻底止住,她到底年纪小,只要度过一个难关,便可以快速恢复。
她醒来,脚上的伤口已经过了一个疼痛节点,现在倒不怎么疼了,而且小孩子的忍痛力也在增加。
孙贤娘给她煮了好吃的粥,小孩子一有好吃的便能忘记许多痛苦。
她吃了不少,这会儿又和她娘好了,“娘,我不怎么疼了,让缠足娘子给我缠足吧。”
孙贤娘又哭了,抱着她道:“囡囡,我们不缠足了,这是仙长们给伱放足,以后缠足娘子不会再来我们家,放足之后要疼一阵,骨头重新长好就好了,以后就再也不会痛了。”
周梅娘一脸惊喜,“真的吗?”
“真的。”
周梅娘用小手擦去她的眼泪,道:“娘,我一点也不疼。”
孙贤娘落泪落得更凶了。
陶季检查过后宣布,周梅娘已经度过危险期,接下来只要好好的养伤便可恢复。
周家人脸上的忐忑就去了不少,然后心里很复杂。
周晁的父亲还在,他就坐在椅子上不断的抽着旱烟,时不时的看老太婆一眼。
周母就问王费隐,“王道长,缠足真的不利于我家风水,会坏我家孩子的前程吗?”
王费隐目光快速扫过潘筠,一脸严肃的点头,“不错。”
周父收起烟枪,郁闷的道:“连皇宫里的贵人都缠足,怎么会坏风水呢?”
潘筠正在低头猛吃点心,顺嘴接道:“所以缠足的南宋皇室灭国了呀,推崇缠足的元朝也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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