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槐奎艺高人胆大,毅然收下了这位患儿。
可巧的是,这患儿的胆道闭锁类型属于占比仅有5%的一型胆总管闭锁,行Kasai术的预后效果最佳,运气好的话,都不需要再做肝移植,一样可以活到个六七十。
“通知下去,大后天礼拜四,上午十点钟开始,我要做一台Kasai术的教学手术。”
秦槐奎亲自查房,下达指令时态度相当坚决,他压抑已久,急需这样一个机会扬眉吐气。
科里的二把刀郑朝阳微不可见皱了下眉头,Kasai术对秦主任来说虽然算不上是一道多高的坎,但这种精细术式需要平心静气,慢慢做,当成教学手术公开演示,恐怕并不合适。
但常年养成的习惯,使得他选择了将意见深埋心底。
住院总兼科秘郭克远提醒道:“主任,咱医院上次搞宫腔镜演示手术时建的直播设备,已经拆掉了哦……”
秦槐奎不耐烦回道:“那就再重新搞一套!院里要是不肯出钱,那就科里出,科里要是钱不够,那我秦槐奎就自掏腰包补到个够!”
郭克远被秦槐奎的严厉口吻吓了一哆嗦,连忙闭上了嘴巴退到了一旁。
秦槐奎接着安排道:“通知不光要下发到彭州肝胆学会各成员单位,周边各市各医院也都要通知到。”
上周,妇产科算是冒了一个大光,不单请来了三十多家医院,还一举奠定了本地区领头羊的江湖地位。
秦槐奎暗下决心,这场教学手术虽然准备起来颇有些仓促,但排面上一定不能输给邝慧瑾。
他要向医院领导层,以及本院所有医护同事,证明他秦槐奎依旧是附院大外科的扛纛者。
查完了房,郑朝阳跟着秦槐奎进到了主任办公室。
科里空间有限,饶是郑朝阳两年前就拿到了正高,且为肝胆外的科副主任,依旧没得自己的办公室,只是在医生大办公室中拥有一张办公桌。
“老秦啊,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郑朝阳先赔了个笑,随后上烟递火。
秦槐奎接了烟点了火,再嘬上一口,应道:“你跟我还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想说什么尽管说就是了。”
郑朝阳跟着冒了口烟,稍显犹豫道:“我觉得啊,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如此冒进。”
秦槐奎愣了有两秒钟,不太敢确定道:“你是不是认为外面传张祎收红包的事,是我捅出去的?”
郑朝阳抽了口烟,顺势轻叹一声:“咱俩认识有二十年了吧?你老秦是个怎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走上层路线请楚国庆出手,那确实是你的风格,但背地里捅刀子,而且还是捅一个晚辈的刀子,这种事你绝对做不出来。”
秦槐奎喷了口烟,若有所思。
“可别人不会这样认为啊,医务处那边已经放出风来了,说那台商给张祎送红包的事,是伱建议的……”
秦槐奎瞬间怒了,一拳捶在了办公桌上。
“娘希匹,黄维亚那个狗日的纯粹是在放狗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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