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澜看向了宁暖，“建议你再考虑考虑，冲动之下很容易做出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有很多女人在冲动之下打掉了孩子，却在手术台上的时候反悔。或者是在打掉孩子两三天后开始出现心理创伤。
宁暖的决定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包括从知道怀孕开始，她第一反应就是要打掉孩子。
她是狠，也不是一个善良的女人。
程澜担心她因为自己的话动摇了自己的决心，“当然，你遵从内心的决定，永远不要因为任何人影响到自己的选择。”
他只是希望宁暖在头脑清晰的情况下做出选择，而不是被情绪左右了想法，冲动而为之。
“嗯，我不会。”
宁暖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也明白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
可是……
上一世就没有保住的孩子，一直是她心里的痛，这一世又要谋害孩子的命……
想到这里，宁暖的心中有痛意，但是很快她又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程医生，这个孩子，不能要。”
他看向了程澜，神色十分坚定。
程澜沉思片刻，目光有些深，“好，我给你安排好。”
宁暖跟他说了一声“谢谢”。
手机振动，放在包包里，一直连续不断地震动，她要起身去拿，程澜顺手就把她的包递到了她的手边。
两个人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宁暖拿了手机，是霍庭寒打过来的电话。
都去找秦欢了，还给她打电话，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狗东西。
她挂断了电话，正想给宁赫洲打电话，碰巧地是他先拨打了过来。
但是她却犹豫了。
虽然知道家里人永远会支持她，但是她还没有想好该怎么跟家里人坦白。
家里人会不会觉得她没有志气？竟然怀了霍庭寒的种。
犹豫了一下，宁暖还是接通了，“哥，怎么了？”
“你以华希街老板的身份见霍庭寒了？”
“本来只是想让他体验一下被打脸的感觉，结果谁知道他自己先爽约了。”
为了秦欢，连好不容易约到华希街老板的机会都放弃了，宁暖承认，他对秦欢终究是不同的。
“你在哪里？”
宁赫洲从电话里听出了一丝不对劲，但是宁暖伪装得很好，要不是因为医生说话，宁赫洲根本不会想到那一层。
“宁小姐，孩子要还是不要，要早做打算。”
程澜给院长打了电话，所以医生马上就进来了，开始填表格，“如果不要的话，预约一下时间，来医院把手术做了。”
医生还给了建议，本身就有流产的迹象，不要的话最好马上做决定，趁着月份小，手术流掉的话对身体伤害不会那么大。
因为程澜的关系，医生对宁暖的态度好了很多，不像最开始那么冷言冷语。
宁赫洲原本还说着话，突然就沉默了。
宁暖也来不了管他的反应，跟医生搭着话，“好，下周二吧。”
她安排一下工作再过来手术，到时候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这期间公司就需要全部交给宁赫洲打理了。
医生做了登记，“好。”
医生跟程澜聊了两句，然后出了病房。
“你在哪个医院？”
宁赫洲的声音一下就急了，“马上告诉我地址。”
宁暖把地址发给了宁赫洲，很快他就赶过来了，走进病房的时候，他死死地凝视着宁暖。
他憋了一路的话在看到宁暖苍白的脸色时，都吞了回去。
宁暖耷拉着脑袋，等着挨骂。
但是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宁赫洲的批评，他坐到了床边，看到宁暖苍白的脸上，他伸手去摸宁暖的脑门。
宁暖以为他想要揍自己，不自觉地往后收了一下头，男人的手背轻轻地敲了一下她的脑门，“傻子，我哪里舍得打你。”
之前她那么混蛋的时候，家里人也没有动她一根手指头，现在怎么可能会为了这点小事打她。
“哥，你会不会觉得我不自爱？”
她看向了宁赫洲，家人的评价她更在意，别人的评价她无所谓。
“这跟自不自爱有什么关系，你做什么事情总会有你的道理，而且你也是二十多岁的人了，不是小孩子，有自己的想法，也有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