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七濑花梨的房间很让月见夏和在意。
但好在七濑花梨还是那个七濑花梨。
依旧是温和的问候,泡茶,招待她坐下。
这表现得很正常。
不管是说话还是做事,都透着一种七濑花梨特有的顺从温柔之感。
也勉强让月见夏和觉得对方确实只是比较喜欢这个叫做北澄实的子役而已。
虽说这表达‘喜欢’的方式实在有点别具一格就是了...
可话虽然是这么说吧...
月见夏和瞅了一眼七濑花梨,还是有点担心。
而大概是察觉到了月见夏和的担忧。
七濑花梨也忍不住叹了口气,将茶杯放下。
“其实你真的不用担心的,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这些我还是知道的。”
她说着,看向墙壁上北澄实的海报,露出了追忆的神色。
“夏和,你还记得以前,我和你说过的,我小时候是被一个男性所拯救的事情吗?”
冰冷的房间。
疼痛的伤痕。
饥饿时的空腹。
昏黄灯光下,宛若萦绕在停尸房的蚊虫。
而将她拉出那片阴翳天空之下的...不是别人,正是北澄实。
时间没能冲淡思念。
反而让思念变得越发浓厚。
“可能是名字比较像吧,我从这個叫做北澄实的子役的身上,看见了那个人的影子。”
“原来是这样么...”
听完七濑花梨的讲述,月见夏和总算理解了。
难怪一直以来对演员不感兴趣的对方,却对一个小子役如此上心。
原来其中还有这样的隐情。
她了解内情了,同样也听见了七濑花梨接下来的声音。
“当然,我向你保证,夏和,我并不会沉迷进去,我分得清的,因为北澄哥哥已经去世了。”
“同样的,我也知道执着于这些事情没有意义,但是我还是想去这么做。”
月见夏和有点愣住。
因为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七濑花梨精致温婉的脸孔上满是认真。
只是透过这表情。
她就明白,自家好友所说的全是事实。
既然这样——
“这并不是没意义的事情,花梨。”
“让我们一起喜欢北澄君吧,我好歹也是你朋友嘛。”
是的!
作为朋友,她怎么想都应该支持对方才对。
月见夏和这会儿甚至对自己质疑七濑花梨的事情感到内疚。
对啊。
花梨怎么想都不是那种人。
绝对是自己想多了。
然后——
“北澄君...果然很像那个人啊...应该是在东京吧?上次就踩点摸过情况了,不像是在新宿或者涩谷啊...难不成是在足利区那一带?”
“......”月见夏和。
看着一边看,一边皱着细长眉毛,认真做着笔记的七濑花梨。
月见夏和沉默了。
对不起了,花梨。
虽然我说了可以理解你。
但是...
伱让我怎么理解你啊?
都已经开始写笔记实地调查了吗?
节目不是才刚刚开始吗?
你就不能认认真真看节目?
虽说月见夏和知道七濑花梨的行动力很强,可她却不知道对方居然会强到这种地步啊。
好在七濑花梨也察觉到了月见夏和的视线。
她将笔记本放下,好看的大眼睛看过去,略带歉意地开口:
“不好意思,夏和,刚才做笔记是想着暑假后去什么地方观光,消磨时间,影响到你看节目了吗?”
“...是这样吗?”
月见夏和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她总觉得对方有点不对劲。
可细想又没什么不对劲的,因为她们学校确实临近暑假了。
她点了点头,没再在意。
而在她旁边,七濑花梨轻轻地点了点头,十分满意。
由于北澄实从小教导,所以七濑花梨记得很清楚。
要想在某件事情上取得成功。
就得把身边所有能够利用的资源都动员起来。
而想让周围的人心甘情愿帮忙。
那就要优先把别人的心理拿捏住。
至少目前看来是完全糊弄过去了——自家好友月见夏和完全接受了她对子役有兴趣这一事实。
果然北澄大哥哥说得没错。
这样一来,夏和以后应该也会帮我的。
没有想做别的事情,她就只是想在现实见一面这个子役。
但是见一面了…又能怎么样呢?
七濑花梨自己都有些迷茫。
可有些事情自己不去做就不能前进!
这是北澄大哥哥告诉自己的。
那么就要去做!必须要前进!
保佑我吧,北澄大哥哥…
捏紧了装有北澄实照片的吊坠。
七濑花梨没有继续下去,而是与月见夏和抬起头看向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