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妤闻言眉心紧蹙,“这不是胡说么?若真的先皇后和战王有染,皇上还能这么多年都惦记先皇后。”
“说这话的人,简直是居心不良,拿皇上当傻子。”
杨氏也道:“谁说不是呢,可这谣言传的太快了。这些人不敢在明面上说,私下里却议论的欢。”
“尤其是市井百姓,最愿意听的就是皇室这些龌龊事,还不定闹成什么样呢。”
苏清妤想起昨日夜里,沈之修出去了一趟,应该就是因为这事。
老夫人怕苏清妤想这些事糟心,影响心情,便说道:“这些事,让他们爷们出去处置。”
又问杨氏,“今儿都二十六了,给各家准备的年礼,都送去了吧?”
杨氏道:“都送出去了,母亲放心。”
老夫人说了句好,看了眼苏清妤的肚子,又嘱咐杨氏,“我看过了年,就让产婆去西院候着吧。”
苏清妤笑道:“日子还早呢,不急吧。”
老夫人劝她,“你年纪小,经历的事少。这种事哪说的准,人先备上。不管什么事,咱们都有个应对,到时候不至于慌乱。”
“还是母亲想的周到,我年纪小,许多事没母亲想的周全。”苏清妤适时说道。
杨氏也附和道:“母亲就是咱们家的定海神针,我们妯娌还有的跟母亲学呢。”
老夫人指着她们二人嗔笑道:“你们两个这嘴是抹了蜜了么?”
又说道:“有些事你们想不到,也不怪你们。我刚嫁进沈家的时候,还不如你们稳当。那时候……”
苏清妤最喜欢听老夫人说以前的事,婆媳几人闲话着,时间过得也快。
这些日子沈之修忙,苏清妤一个人又无趣,所以时常在庆元居用午饭。等沈之修回府,来看老夫人的时候,再顺便接她回去。
这日两人回西院的时候,苏清妤说起了关于宋弘深的流言。
问道:“宋家没想办法平息流言么?这么传下去,也不是个事。”
沈之修扶着她,仔细瞧着路,闻言说道:“太子是看这几个月,朝中的风向对他不利。所以一时心急,开始玩儿阴的。”
“他们也不敢闹大,压根不必理会。”
流言在真正的实力面前,根本什么都不算。
只要宋弘深足够强,太子就必然会自乱阵脚。一步走错,就是万丈深渊。
苏清妤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没再多言。
当日晚间,几辆商队的马车进了京城。那商队的管事,进城后悄悄见了太子的心腹。
夜里,沈之修写了一封密信,差人送到北疆的宁王苏元州手中。
之后的几日,京城表面上热闹喜庆,实则局势波谲云诡。
但是这些事,沈之修一个字也没跟苏清妤透露。她快足月了,他不敢有一点差池。
这个新年,因长房还在孝期,沈家并未大肆张扬。只一家子吃了顿团圆饭,又陪着老夫人守了岁。
晚饭前,宫里赐了菜到沈家。
当然,重要的不是菜,而是皇上对沈家和沈阁老的看重。
大年初一那日,宣德帝在太和殿宴请文武朝臣和内外命妇。
苏家三姐妹中,只有苏芷兰去了。
对苏芷兰来说,进宫赴宴还不如去宁王府找四姐姐说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