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州?”
许恒确实有些意外,遂又多问了几句。
老农年轻之时,应当读过些书,说起话来颇有条理,一番交谈下来,许恒很快便对自己所处的位置有了些许概念。
“应州南北冲要,繁华至极,修行人也要更多,往后,我们便到应州修行。”
潘老道的话,突然在许恒脑中一闪而过,他想起来,两人正是在前往应州的途中,被陈太辰捉住,才有了后来的故事……没想到阴差阳错,许恒竟还是到了应州地界。
许恒想了想,又问道:“晚辈欲往应州城去,不知该往何处走?”
老农吃了一惊,说道:“往应州城去还甚远哩,公子怎吃得消。”
许恒微微一笑,也没解释之意,只道:“晚辈自有办法,烦请老伯指点方向便是。”
老农岁过甲子,多少有些见识,闻言也不再问,便往向南的田埂一指,说道:“往这一路行去,就有条路直达官道,通往应州城去。”
许恒微微一笑,说道:“谢老伯。”
话音方落,老农只觉似刮过了阵风,眼前少年竟便没了踪影,不由吓了一跳。
联想到山村偏远,忽然冒出来一个不慎迷路的少年,心中顿时想到山精鬼怪,正吓自己之时,忽然见到田埂之上,有什么正灿灿反光,拾起一看,竟是一块碎银,顿时又惊又喜: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哪里来的山精鬼怪,定是山上修行的仙童下凡了……”
……
许恒自不知晓老农什么想法,问过了路,便朝他所指的方向一路而去,果然很快便到了官道之上。
他朝官道尽头望了一望,忖道此去应州颇远,他又不愿再在路上耗费时间,不如试试法术之用。
想到做到,许恒暗暗观想片息,便使了个‘甲马术’,顿觉仿佛卸下重担,浑身轻盈若燕,似乎两腿稍稍一蹬,便能飞纵起来。
这甲马术,也是七十二般法术中的一种,许恒早已炼得滚熟,只是碍于山中崎岖,时不时便要攀上跃下,始终不得施展,如今运用起来,倒还有些新奇之感。
许恒施了法术,便把脚程放开,追风逐电一般,沿着官道一路飞驰,直到人烟渐浓,道上开始遇到车马,他才放缓了些,免得惊世骇俗。
饶是如此,一日下来,他也赶了得有数百里路,算来到应州城也没多少路程了。
可惜,眼见日已快要落山,想必就算赶到,应州也已闭了城门,许恒也不想试试飞跃城墙,省得引些平白无故的事端,便决定寻个地方打坐一夜。
如此想着,又要前头走了段路,没有找到驿亭,却在枝桠之间,瞧见了座野庙。
许恒心中想起了些话本、志异,不由暗暗一笑,现实之中,哪里来的那么多的戏剧,便拐下官道,往野庙而去,可是还没到了门前,他便眉头一皱。
望着庙门,他竟觉得有些如芒在背,要知他是有修为的人,绝无错觉一说,这座野庙显然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