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意识到小孔雀雉的动作有点不太对劲,聂诚这才后知后觉的看向陆霄。
怎么感觉又干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儿了……
“鸟类多数时候都不能拍后背的。”
看着撅着腚疯狂在聂诚手臂上摩擦,还时不时回头暗送秋波的小孔雀雉,陆霄叹了口气。
“为啥呀?”
“你要不回忆一下老母鸡抱窝的时候是啥动作呢?”
聂诚茫然的表情变得僵硬了起来,半晌才艰难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陆哥,你的意思是,它这是等我跟它抱窝呢……”
“不然呢。”
陆霄无辜的眨了眨眼:
“你刚不是踩人家的背了吗。”
“我那是抚摸!夸奖!再说了它不是公的吗!公的是踩在上面的那个啊!”
“你是不是忘了它男妈妈的外号最开始是怎么来的了。”
“……”
感觉到小孔雀雉动作越发殷勤,聂诚哽了半天,哭丧着脸开口:
“那我咋办啊陆哥?”
“能咋办,你撩起来的火你负责消啊。”
陆霄嘿嘿一笑,从聂诚的兜里把他的手机摸出来塞进他空着的另一只手:
“去搜一下宠物鸟发情了怎么处理,方法都差不多。”
“有办法就行。”
聂诚松了口气,还没等把手机解锁就听到陆霄在一旁悠悠的又补了一句:
“但是咱家这只是公的模拟雌性,你不服务到它满意估计它不会停的。
不过这个是你的事啦~加油,处理好了再来温室看小蝴蝶嗷。”
笑眯眯的拍了拍聂诚的肩膀,陆霄端着装着小雌蝶的观察盒,和边海宁一起去准备带它试飞。
徒留聂诚在原地看着一脸热切的小孔雀雉哭丧着脸。
这个手刚刚咋就那么欠呢!
……
捧着观察盒到温室,陆霄把盒子放在桌面上,小心的掀开盖子,让小雌蝶自己从盒子里爬出来。
刚刚陆霄在给它做翅膀的时候,小雌蝶就己经等得很急了,一首在旁边迫不及待的爬来爬去。
黏合好之后它本来想在屋里就试一试的,结果陆霄又把它关回盒子里要带到温室来。
这给急性子的小雌蝶憋得触角都快要冒火了。
好急!好急好急!
这会儿终于被放出来,甚至还没站稳,它就迫不及待的拍打起翅膀来。
一旁看着的陆霄和边海宁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拳头。
虽然看到人家视频里的成功了,但放在自己这儿做毕竟是第一次,能不能成很不好说。
-喔……原来是这种感觉,不过爹爹做的这边有点沉哎。
稍微扑腾了几下,小雌蝶很快就发现了差异。
蝴蝶的翅膀非常轻薄精巧,上面看上去繁复艳丽的鳞粉和对称的花纹,除了美观,也起着保护双翅、收集热量和配平重量的功能。
陆霄虽然己经尽自己所能将新翅膀的大小做得和小雌蝶原先翅膀的大小一致,也把另一边翅膀上的漏洞补全,但是这轻微的、连精确的电子秤也无法称量出来的重量差异,他就真的没办法了。
-但是问题不大,稍微使点劲,好像、应该、大概也能飞。爹爹都己经这么努力了,总得飞起来让他开心一下的嘛。
小雌蝶又站在桌子边缘扑几下翅膀,感觉应该稳了,这才往下一跳。
短暂的降落后,它拍着翅膀,歪歪扭扭的飞了起来。
“霄子,快看快看,能飞,真能飞!做成了!”
平时一向稳重的边海宁也忍不住微微激动起来,用手肘怼了怼身旁的陆霄。
而陆霄早己经顾不得再多思考些别的什么。
他满眼都是重新飞起来了的小雌蝶。
那看着小雌蝶重新高飞的一瞬间,他忽然明白了多年以前看到的那个小故事里的孩子,是什么心情。
退潮的海边,小小的孩子在海边的浅坑边不停的蹲下又站起,把小水坑里一条条搁浅濒死的小鱼捧在手里,再送回海里去。
有的人不理解,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种事情太常见了,没有人会在乎的呀。
孩子说,这条小鱼在乎,这条,这条……它们在乎。
一只翅膀断裂的濒死蝴蝶,是不是再能飞起来,有谁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