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叔,我是来基层学习农业知识的,不是来改善伙食的,我要是为了吃得好,何苦申请下来蹲点,说句实话,县委食堂的伙食再差,也比生产队伙食好,对不对?”
马老五犹豫一下,忽然眼睛亮了起来:“也行,这样,住他家的话,队里给你每天补贴一碗卤煮,卤煮实惠,油水大,比鸡蛋强。”
“那谢虎山同志在哪呢?”
“会计!会计!你骑自行车把虎三儿逮回来,别让他四处现眼了!”马老五朝院里忙着清点麻袋的赵会计喊道。
时间不长,谢虎山骑着自行车驮着赵会计回来了,还没进门,就不耐烦的开口:
“老五哇,你求我得有态度,别老拿……我艹!”
他一进门,就看到当初被自己蒙了饭票和大粪的杨利民,正站在队部内微笑着打量他。
谢虎山看看马老五,又看看杨利民,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
“领导,我就是在县委吃了几个馒头,不至于追到这儿算账来吧?”
马老五在旁边瞪了谢虎山一眼:
“瞎说啥,这是县里下来咱三队蹲点的杨利民同志,这段时间担任咱队的政治队长,经过我们商量,决定让小杨这段的吃住都安排在你家。”
“谢虎山同志,你好。”杨利民主动伸手。
谢虎山与对方握手,眼睛却不断瞄马老五,嘴里敷衍:
“你好,领导,欢迎欢迎,我家那条件吧,太差,我住那屋都没玻璃,窗户纸还都是窟窿,一到晚上全是蚊子……”
“队里决定拨给你五块钱,这段时间改善小杨的生活水平。”马老五在旁边开口。
谢虎山一听队里拨款,马上表情慎重起来,语气充满敬畏:“领导,我一眼就看出来,您不是本地人吧,家里有父母当官?”
“我是本地人,母亲是老师,父亲在工厂车间当个副主任。”杨利民疑惑谢虎山为什么突然问自己家里人,但还是如实说道。
谢虎山看看马老五,再次态度谦卑的对杨利民试探开口:“爷爷奶奶,叔叔大爷啥的有人当官吧?”
“没有,你要说国家干部,我家里就我勉强算,其他人都是工人。”
“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家里上面有人呢!”谢虎山松了口气,抽回自己的手:
“咋的,就吃你几个馒头,还讹上我了?没钱,祖传贫农,我那炕还留着娶媳妇呢,哪能媳妇还没上炕,先躺个男人……”
“谢虎山同志的生活条件有些艰难,没关系,我带着钱……”看到对方这副刁民做派,杨利民丝毫不觉得奇怪,在他认知中,这家伙的本来面目就该是这样。
谢虎山听到对方有钱,眼睛亮了起来,大声说道:
“带着钱下来的?领导,你可不知道,我可太穷了,我给你看看,我不是喜欢糊弄领导的人,我是真穷!”
“等会儿,虎三儿你小子要干啥?谁见领导跟耍流氓似的脱裤子?小杨还是男的!”马老五看到谢虎山突然动手解裤子,连忙开口喊道。
谢虎山一边解裤带,一边说道:
“废话,他是女的我能脱嘛?那不耍流氓吗,我是让他看看我多穷,我裤子都穿不起了。”
外面的裤子松开,他里面穿着一条用化肥袋尼龙内衬缝制的大裤衩。
后面一左一右两瓣屁股各印着一个黑体大字,连在一起念做:尿素。
前面的裤裆处则是一行小字:“混氮量46%,净重40公斤。”
“领导,你下乡带了多少资金?乡亲们穷啊,都盼着你来呢,尤其是我,我最近刚好缺钱,我不是为了自己,我是为了队集体!”谢虎山目光中满是渴望。
杨利民看着对方那恨不得当场抢了自己的目光,笑着说道:“八块……算上队里补贴的五块,十三块够吗?”
“唰~”谢虎山一下把裤子提了起来,扭头看向马老五想要张口骂他,最终忍了下来,对杨利民勉强笑笑点点头:
“够,蚊子肉也是肉。”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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