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得抓紧搞副业,赚到钱帮队里鸟枪换炮,骡马换机器,这么说,到时候他们天天走路去大队部开会,咱队早上拿拖拉机送你去开会,你看看谁敢再多说一句?那都得跪下求你,在秋收的时候拉他们一把。”谢虎山在旁边继续说服道。
马老五侧过脸看看谢虎山,又看看远处地里忙碌的社员们,想着谢虎山说的话,要是自家队里真能有一台手扶拖拉机,那该多好,种地耕田的时候,牲口需要歇口气儿,机器不用,三天才能用牛马耕完的田地,机器一天就能耕完,拖拉机到时候拉石头帮队里赚钱,那可比骡子车的价可要翻着倍的涨。
谢虎山这脑袋,让他种地屈才,他就该帮三队搞副业去,想办法挣一台拖拉机回来!
“那一百五十块还剩下多少钱?”
“五十斤黑面,按大队磨坊标价一毛四一斤算,七块钱,粉条十大捆十块,豆腐十板儿五块,冰棍十块钱,给孩子们吃饭十七块五,雇大车七十八,一共是一百二十七块五毛,还剩二十二块五。”谢虎山从口袋里取出剩下的钱,一五一十的与马老五报账。
马老五则用石头在地上划着数字慢慢的算账,谢虎山运回来的三十九车纯粪,他问了几个队里的老庄稼把式,都说能兑出最少六十车大粪池那种一等粪。
按照原本生产计划中收三十车来算,三十车一等粪,花掉一百二十七块五,相当于一车花了四块两毛五,这已经就是占了大便宜,就这一点,谢虎山就已经是立了功,给队里总共省下了二十二块五。
另外三十车,得按五块一车的卖价来算,相当于队里多出值一百五的农家肥,如果卖给其他生产队,那就等于自家白得了三十车一等粪,还赚了二十二块五。
公是公,私是私,虽然谢虎山这犊子把自己名声坑惨了,但确实给生产队带来了实打实的利益,那当初自己答应他的,也就得说到做到。
再说,就他这脑袋瓜子搞副业,韩老狗还担心谢虎山去玻璃厂跑业务被人骗?他得担心谢虎山把厂长马大脑袋当产品卖出去!
“虎三儿啊,五叔说话算话,参加咱队副业组的工作没问题。”马老五算完帐,接过谢虎山手里交回来的钱,悔恨交加的语气说道:
“这次挨训五叔替你挨了,可咱以后坚决不能再干这种白白蒙人家大粪,还讹人一顿饭的事了,你要是能答应,我就让你参加副业组。”
“答应,我那也是太想帮咱队省点钱,以后肯定不再犯这个毛病。”谢虎山看到马老五松口,连忙说道。
马老五又问道:“那你准备参加哪个副业组试试看?”
“烧饼馄饨。”谢虎山一点犹豫都没有,当即就开口说道,自己总不能去捞粉条磨豆腐去吧,摆摊卖馄饨是一个能接触更多非本队人,收集更多资讯的机会。
马老五脸部肌肉又抽搐了几下:“你……我可警告你,你别以为馄饨能不花钱随便吃,那都有帐,吃多少队里年底从你分红里扣多少,我不让你去,是怕你管不住嘴,三天就把你奶手里给你攒了三年的老婆本儿吃没了。”
“我先不急着吃,我先看看。”谢虎山蹲起来,弓着背正掏着裤袋里的烟盒,敷衍的说道。
马老五抽口烟袋:“那你晚上跟我去找负责赶集摆摊的韩寡妇和她婆婆,我让她俩先带着你,教教你咋赶集出摊,等你熟悉了我再安排她们娘俩在豆腐作坊干点别的,唉,要说赶集出摊也不是啥轻巧活儿,是该有个男的负责。”
“寡妇啊?”谢虎山掏烟的动作一停,保持撅腚的姿势看向马老五:
“还姓韩?我咋没印象?”
“人家娘俩早上四点多就得赶集摆摊,后半响散集收摊之后,还得在家里准备第二天用的面馅,也不在队里露面,你能有印象才……”
还没等马老五说完,此时远处一个洪亮的声音忽然响起:“虎三儿,晚上收工后,你小子跟我玩去!”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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