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你说的。”
他难得对一个人说的话这么在意。
“当然,如假包换!”
“行!冲着你这句话今天咱们高低都得喝一杯。上桌?”
“上!”
我也豁出去了,反正是在正月里,也没什么其他事儿需要保持清醒的头脑。
这酒入喉,不辣,也不冲脑。
我和王伟说。
“嗯,是好酒。只是价格有些虚高。”
“啊?”
这不是国酒吗?
作为国家最拿得出手的白酒,价格方面……
好吧。
我赞成他说的话。
确实价格有些虚高。
“国酒,如果作为其他国家那样的形式去推广,那么也就只有表子的意义。
要做到里子也有意义,那么,应该的,全国上下大部分的人都能喝得起,这样的酒才叫真正意义上的国酒。
事实上是,不但不好买,中间还有很多黄牛抬价。买的人喝不起,喝得起的人不用买。
这就是现在国酒的状态。你觉得,有意义吗?”
我们家的话题还能充斥到这种程度。
我也乐意和他谈。
虽然是一个粗人,没经历过高等文化,但很多东西取决于民心,最底层的声音才是最真实的。
我有什么就说什么。
“是,我和你所见略同。
只是吧,有些事儿也不是你我就能决定的。嗯,从某些层次来说,这种东西对个人而言只是一种信仰一般仰望的存在。
比如我。
我敬重它是国酒,但我也不会因为喝不起它而影响生活。
倘若有一天,有人意识到这个问题,觉得这些资源就是为人所用,为我们所有的人使用,愿意把价格打下来,那……指不定咬咬牙这个酒也能出现在咱们家里逢年过节的日子中。
如果打不下来,将来有重要的事儿,我们也可以挺一挺,买个一两瓶欣赏欣赏。
比如,孩子们结婚时。
作为一种……比较高端的期待的东西,用它来办最重要的事儿,算是礼仪,也算是仪式感。
就看怎么想,怎么过了。”
“你倒是挺会开解。”
“不然呢?人生中有很多东西都是人可望而不可及的,总不能一直眼巴巴看着,把所有的精力放在上面,最后去搏一个不一定的可能吧?
还不如早点让思想和**尘埃落地,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踏实了再说。”
“是。”王伟双手撑着桌面,缓缓抬头,锁着我的眸深深凝视。
那眼神中自然也是有欣赏和崇拜的。
如同以往我和他单独在一块时,他细细打量我整个身子时一样。
看着我的心也不规则的跃动。
我回他以最深沉而富有爱意的目光。
“亲一个。”
他说。
“好。”
我把脸凑上去,一个斜错开的姿势,我们两唇相贴。
最后是他扣着我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
没有别的深意。
也没有浓情蜜欲。
只是一个特别深又很单纯的吻。后来或许是酒上头,我们两人都有点晕,在没有双双倒在桌上之前,他把我腾空一抱,抱回了卧室。
“睡觉?”
我猛点头环住他脖子:“嗯,和老公一起。”
“好。”
他在我脸颊亲了一口,迈步,双双跌在床。
……
或许是那边老头子情况不妙,他妈逼得急。
形势最紧张时,是他妈带人亲自上门,却被他堵在门口。
我和儿子待在客厅静看。
王伟把门关上,带上外套和我们说:“我去去就回,你们就在这里等我。”
我和儿子双双点头,用眼神告别。
门开了又关上。
外面的人脚步声远去。
可不多时就听到楼下传来争吵的声音。
以他妈尖锐的声音为主。
偶尔夹杂着他低沉的嗓音,多半都是一个字回应。
比如?
“不。”
“呵。”
“没。”
这样的单音。
“王伟,我想我已经把我能做的事都做了,你这样,就不觉得心过不去吗?”
“不会。”
“你!”
我和儿子在窗台看,能听得清他们说的每一个字儿,每一句话。
他妈往我们这个角度抬头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