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形三式,扑,掀,剪。”
“扑,重势。要夺人心魄,摄人心魂。饿虎扑羊,还未扑时,虎目凶悍,就足以吓倒一群绵羊。”
“看似一个简单的扑字,其实要练眼神,练身子的爆发,练胳膊与手掌的力。”
“少一处,都不是真正的扑。”
仇海高声喝道,喉咙口如发出一声虎啸之声。
只见他一跃而起,筋骨爆鸣,一拳击打,炸响空气。
“掀。虎掀身,既掀自身,又推敌身。掀,重身体协调,扑是刚,掀便是柔。刚柔并济,以一敌多!”
仇老边喝边身形猛转,探掌成爪,朝着上下三路迅猛进击。
“剪。出其不意。虎有尾,人有腿。踢扫之间,步步夺命。”
万里无云,只留着一轮红如滴血的大日,悬挂正中。
仇老示范了数遍,见底下的学徒们都一个个有模有样打起来后,才眯着眼看了看日头,摆着手,回房午休。
“呼,终于走了……”
在江殊旁边打了三四遍虎形三式的小胖子,长长呼出一口气,他的身上暴汗淋漓,棉衣和肌肤紧紧贴合在一起。
“练武太苦了,哥,你怎么这么厉害啊。”
小胖子双腿打着摆摆,看向江殊的眼神,充满了敬佩。
以他的目光,自然能看出,江殊和他一样,都还没到气血搬运的境界。
但同样的境界,后来的江殊却比他更能坚持,更有天资。
饿虎坐洞桩上,站一轮的时间,比他两轮都要长!
打虎形三式,比他更有模有样!
“没呢,你不也挺厉害的。”
江殊收了工,平稳了一下呼吸。他倒不是刻意奉承,看小胖子的样子,也不过十四五的年龄。
换在玄星上,不过是刚初中毕业的年纪。但小胖子却已经感应气血,都能直接入本科了。
即便是在这饿虎武馆,那些搬运气血的,无一例外都是十**以上,甚至是二十几的青年。
十四五的年龄,感应气血,的确不能算差。
“哪有哪有。”小胖子连连摆手,凑了过去,低声道:“那都是吃出来的。我爹说了,要想习武,第一步就要吃,要多吃,猛吃,大吃特吃,吃到完全吃不下为止。然后站桩,消化。”
“这次我是背着老爹偷偷过来的。听说这饿虎武馆的桩功有奇效,练习完后,肚子饥饿难耐,就跟個饿了好几天的猛虎一样。然后我继续多吃,猛吃,大吃特吃。这样,武道进步肯定巨快。”
“哥,我叫周扬,家里老爹在城内开了好几家酒楼,若是肉食有缺,可以来酒楼,原价给你,报我名字就行。”
“江殊。”
只是回了自己的姓名,江殊没有再多说什么。
在平陵县三个月,江殊哪里不知道,肉食有多珍贵。
什么酒楼,能成本价出售肉食?
怕不是自己第一步才踏入酒楼,第二步就上了周家的这条船了。
果然,世界不一样,人性也不一样。
在玄星上,十四五岁的小孩子,哪有这么重的心机。
自己身穿两界,平陵县视为珍贵的肉食,玄星上随便购买,吃到吃不下为止。
何必为了这点小小的资源,欠了人家的大人情。
这小胖子虽然感应了气血,但现在看来,靠的还是财力雄厚。
机心如此重,武道,未必走得远。
武道,如攀高山,如涉深水。无大毅力,非大气魄者,不能攀其高处,涉其深处。
真乃绝世至理。
江殊闭上眼睛,不再管小胖子开口说什么,回忆着今日仇老的一举一动,再次站桩,如虎蹲伏,如虎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