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砸一边发出癫狂的大笑,笑声在寂静的宫殿里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笑到最后,她的声音渐渐变成了痛苦的呜咽。
“我到底哪里不如她?我为皇上付出了那么多,我那么爱皇上……”
姝贵嫔哭诉着,眼神中满是疯狂与不甘。
她目光扫到半开的抽屉里有一把匕首,如今却像是找到了宣泄痛苦的出口。
她毫不犹豫地拿起匕首,对着自己的手臂狠狠地划了下去。
鲜红的血液瞬间涌了出来,可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眼神中反而透露出一种解脱的快意。
她用带血的手指拿起一块白绫,开始在上面写起血书。
每一滴血落下,都仿佛是她破碎的心在泣血。
“皇上,嫔妾自知身份低微,一直以来都是以取悦皇上为乐,用那些下作的手段妄图在皇上心中占据一席之地。嫔妾就像那路边的野草,只能靠这些手段来求得一丝生机。”
“可皇上啊,即便嫔妾如此不堪,嫔妾对皇上的爱却是真心的。嫔妾从未想过要伤害任何人,只是想得到皇上您的宠爱。您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都如同阳光照亮了嫔妾的世界。”
“如今,沁昭容一句话就让嫔妾失去了一切。嫔妾知道,在皇上心中,嫔妾或许只是一个可以随时丢弃的玩物。但皇上,嫔妾不甘心啊!嫔妾的爱难道就如此廉价吗?”
“嫔妾每日每夜都在思念皇上,想着皇上曾经对嫔妾的那些温柔,嫔妾知道自己错了,不该用那些手段,可嫔妾只是想让皇上高兴。”
“皇上,如果您还能看到嫔妾这颗破碎的心,哪怕只有一点点的怜悯,也请再看嫔妾一眼吧。嫔妾愿意改过自新,只要能重新回到皇上身边,哪怕只是远远地看着皇上,嫔妾也心满意足。”
血书很长,上面写满她所有想说的话,都是她用自己的鲜血,一个字一个字写出来的。
写完血书,她唤来自己的心腹宫女香菊,眼神中透着疯狂与决绝:“你把这个送到太和殿,一定要让皇上看到。”
香菊看着那染血的白绫和疯狂的主子,吓得浑身发抖。
但又不敢违抗命令,只能哆哆嗦嗦地前往太和殿。
太和殿内,景帝正心烦意乱地坐在龙椅上,奏章在他手中被揉得乱七八糟,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禄喜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站着,大气都不敢出。
香菊拿着血书来到太和殿,神色害怕紧张,满脸畏惧。
但想着娘娘交代的话,只能硬着头皮过来。
禄喜刚走出御书房,一眼就瞧见了香菊,他自然是认识她的,知道是姝贵嫔身边得力的宫女。
他赶忙迎上前去,“香菊姑娘,你这是……”
目光落到那染血的白绫上,心中已然明了。
他面露难色,轻声劝道:“香菊姑娘,你还是回去吧。皇上近日心烦意乱,你家主子的东西,皇上怕是不想看的。”
香菊一听,脸色煞白,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低声哀求道:“禄喜公公,求您了。我家主子如今已陷入绝境,这是她最后的心愿,还请公公务必让皇上看到这血书啊。”
禄喜有些犹豫,他深知皇上的脾气,这个时候去打扰皇上,铁定会被臭骂一顿。
可看着香菊如此恳切的模样,又有些于心不忍。
景帝在殿内听到外面隐隐传来的对话声,声音里透着不耐烦,问道:“禄喜,外面是谁在说话?”
禄喜赶忙走进殿内,躬身回道:“皇上,是永安宫姝贵嫔身边的宫女香菊,她拿着东西说是姝贵嫔让送来给皇上的。”
景帝一听是永安宫的人,皱眉呵斥道:“禄喜,你是把朕的话当成耳边风了是吧?让那宫女滚回去。”
禄喜早做好了挨骂的准备,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皇上,那东西是姝贵嫔是血书。”
听见是血书,景帝微微一怔,他想起姝贵嫔往日的种种,神色复杂。
沉默片刻。
他低声轻叹,“让她进来吧。”
香菊得到许可,忙不迭地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裳,深吸一口气,这才小心翼翼地走进太和殿。
进殿后,她不敢抬头直视皇上,只是低着头,双手恭敬地将染血的白绫呈上。
禄喜接过白绫,快步走到景帝面前,将白绫呈了上去。
景帝展开白绫,看到上面满是用鲜血写成的字,心中猛地一震。
他的目光随着那些血字移动,脸色渐渐变得凝重。
禄喜在一旁偷偷瞧着景帝的脸色,心中十分好奇血书上的内容,却又不敢有丝毫表露。
景帝看完血书后,心中好似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