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瑶当然没有睡,听着门外狗皇帝的话,心中冷笑连连。
她躺在床上并不理会,全当没听见。
但却故意翻了身,弄出些许动静。
景帝听见里面的动静,就知道她还没睡,也还在生气。
“瑶儿,朕知道是今日让你受了委屈,那御膳房的奴才朕已经惩处了,海参朕也给你送来了,你莫要再气了。”
景帝的声音带着一丝难得的讨好,在寝宫外轻轻说道。
虞瑶在屋里暗骂:狗皇帝装模作样,哄女人倒是一流。
她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倒是开口说话,只是声音却带着哭腔:
“皇上,您走吧,今日之事让臣妾彻底寒了心。臣妾本以为怀着龙裔,在皇上心中总会有些分量,可谁知……”
说到此处,她故意抽噎了几下,让声音断断续续。
景帝一听,心中更是焦急,“瑶儿,你在朕心中的位置自是不同的。今日御膳房之事是朕的疏忽,朕不该让那些奴才如此怠慢你。”
“皇上,您的疏忽还少吗?”
虞瑶提高了些许音量,“您如今被那姝贵嫔迷得晕头转向,臣妾算什么?这腹中的孩子又算什么?”
别以为她不知道,狗皇帝这段时间夜里都不怎么悄悄过来,和姝贵嫔风流快活,玩的不要太疯狂。
景帝在门外听到虞瑶这般指责,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身为天子,何曾被人如此数落过,更何况还是在这后宫之中,被自己的嫔妃这样毫不留情地揭露自己的风流韵事。
“瑶儿,莫要再胡言乱语。朕的事情,岂是你能如此编排的?”
景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恼怒。
虞瑶心中却是毫无惧意,她继续哭着说道:“皇上,臣妾哪敢编排您呢?这后宫之中,谁人不知皇上您的风流习性。臣妾只是伤心,自己怀着身孕,本应得到皇上的关爱,可皇上却被那姝贵嫔迷惑,连御膳房的一点海参都不能为臣妾争得。”
景帝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怒火,“瑶儿,朕已经说过,那是御膳房奴才的错,朕也已经惩罚了他们。至于姝贵嫔那边,朕与她不过是逢场作戏,你才是朕心中真正重要的人。”
“逢场作戏?”
虞瑶冷笑一声,“皇上这逢场作戏的功夫可真是厉害呢。那姝贵嫔为了争宠无所不用其极,皇上却还与她打得火热。臣妾在这杏花宫,每日看着皇上对她的宠爱,心中的痛又有谁能知晓?”
说实话,狗皇帝是她遇到的最恶心的男主。
要不是还要生下这个男人的孩子,她早就跑了。
景帝沉默了片刻,他知道她的话虽难听,但也并非毫无道理。
他叹了口气,放软了声音说道:“瑶儿,朕知道朕这段时间对你有所冷落,但朕现在已经知道错了。你且开门,朕会好好补偿你的。”
虞瑶心中暗自盘算着,她知道不能把狗皇帝逼得太紧,否则可能适得其反。
于是她声音缓和了一些,却依旧带着委屈:“皇上,臣妾现在心中很乱,不想见任何人。皇上请回吧,臣妾想一个人静一静。”
景帝在门外站了一会儿,知道今天是无法让她开门。
他低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那瑶儿你好生休息,朕明日再来瞧你。”
说罢,便带着禄喜和一众太监宫女缓缓离去。
屋内,听到景帝离开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虞瑶眼中的泪水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和嘲讽。
琉璃立刻开门进屋,“娘娘,您这一番操作可真是厉害,把皇上拿捏得死死的。不过,娘娘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呢?”
虞瑶轻轻一笑,“明天当然是继续把狗皇帝关在门外。”
琉璃听了虞瑶的话,面露担忧之色,“娘娘,这样一直把皇上拒之门外,真的不会出问题吗?毕竟皇上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虞瑶却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琉璃,你不必担心,本宫自有分寸。”
狗皇帝恶心透了,等生下孩子,坐完月子,她就带着孩子离开皇宫,满世界去游山玩水。
反正系统任务只是让她生下狗皇帝的孩子。
等孩子生下来,这个世界的任务便算完成了。
若不是孩子还小,不舍得立即离开,她估计生完孩子就会走。
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沉甸甸地压在永安宫上方。
宫殿里,烛火在夜风中闪烁不定,光影在精美的壁画和雕花梁柱间摇曳着,仿佛是被无形的手肆意拨弄的幽灵。
姝贵嫔坐在寝宫内的软榻上,脸色极为不好。
今日这御膳房发生的事,她根本不知道。
还是听闻皇上处置了御膳房的奴才,还将其贬入辛者库为奴时,这才让香菊去打听怎么回事。
这一打听,才知晓原来跟自己有关。
原本是自己宫里的小顺子抢了沁昭容的海参,这事不知道怎么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
皇上在御书房发了很大的火,不仅惩处了御膳房的人,还把原本属于自己的海参给了沁昭容。
这意味着什么?这说明在皇上心中,沁昭容的分量不一般。
她咬着嘴唇,心中说不嫉妒是假的。
但这会儿也没工夫嫉妒,皇上今晚没有翻她牌子,而是去了杏花宫。
姝贵嫔在寝宫内来回踱步,像一只被困在笼中的野兽,“香菊,你说皇上是不是生气了?”
香菊忙安慰道:“娘娘,您莫要担心。皇上不过是看在沁昭容怀着龙裔的份上,才对她多些关照的。您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依旧是很高的。”
“哼,你懂什么?”
姝贵嫔恼怒地瞪了香菊一眼,“本宫只是后妃,哪里比得上龙胎重要?”
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生怕皇上会从此冷落自己,心中又惊又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