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皇的声音在一如既往的威严中夹杂了些许惆怅和哀伤,毕竟,纵使用再多的雕塑纪念过往,以再多的笔墨叙写历史,也无法改变现状——昔日惧亡者的故事,已经成为了永恒的悼念。
名为惧亡者的种族已经跟随灵魂一同散去,如今还活着的,只是它们被困在金属骨架里的残响。
“你还是一如既往地怨声载道呢。”
就在伽呙有些被悲哀的气氛感染时,她身旁蠕动的肉块突然开口打破了这种氛围。
不是哥们,你想吃高斯射线别拉上我啊。
伽呙此刻只感觉心肺骤停,毕竟她心里十分清楚,就算对方现在自己描述的处境再惨,那也是一个有着恐怖力量的死灵法皇。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对方无论怎么看也不是骆驼,而是一只哥斯拉。
“正如我之前说过许多次的那样,如果不是被寂静王那个混蛋用总控协议改写了这个口袋维度的程序,使得我一旦尝试离开就会引发维度的坍塌,我早就走出这里去追寻能够重回灵肉的方法了。”
出乎汗流浃背的伽呙意料,法皇丝毫没有在乎克利俄斯的僭越,反而如同和老友唠嗑一般顺着他的话语说了下去。
“毕竟连你都能以这种状态成功,说不定我也可以设法从那些古圣的随从身上找到新生的法门。”
就这样,两个资历一个比一个古老的学者开始口头交流怎么从灵族身上着手实验。
这段未成年灵族必须在成年灵族陪同下聆听的对话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在记忆长廊之后,便是他们此行真正的终点。
悠长阔远的门廊之后,是不见底部的幽暗深渊,而那好似巨物之口的渊空之上,无数悬浮的石板构成了宏伟的长阶,在直通九天的巍峨穹顶和勾连地界的深幽渊洞盘旋而起,中段与一座古朴漆黑的巨大祭坛相连。
说是祭坛,只是因为它三层相叠,并且表面密布散发幽绿光芒的奇异符文,像极了在人类文化中用于祭祀的法坛。
此刻,隔着遥远的距离,她依然可以看到有奇异的能量波纹充斥在那悬浮半空的祭坛周边,它们摇曳变幻,好似平静水面里掀起的波纹,不断朝周边扩散,而后又随着距离的递增而缓缓消失。
不知为何,伽呙看到那些涟漪波纹的刹那,其内心萌生了“绝对不能被其碰到”的念头。
显而易见的,虽然模样和通常的拘束器不太一样,但眼前这形如祭坛的玩意便是使得如今的伊恩斯王朝陷入危机的星神拘束器。
“是我的错觉吧?它周边的能量涟漪似乎有点变得过大了一些。”
克利俄斯很显然早已见过此地,此刻正有些惊愕地收缩着自身的肉块。
“没错,事到如今,它的力量已经逐步渗透了这个王座世界几乎所有外围的设备,并且正在不断冲击我的核心权限。”
“这些年来,我之所以忍受如此孤独,也不唤醒同胞,就是因为我不能确定它们的身躯装载的是否仍是其自身的程序意志。”
“毕竟,那可是执掌着同化之力的存在,是最难缠的星辰之神——世界的调律者,柯罗诺斯。”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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