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佥事言真意切的跪请陛下为孙二郎这等忠臣风光厚葬,加封后人,随即在大殿上含笑而终。
帝恸哭,言自己又少二位肱骨之臣,为孙二郎封一等公爵位,降等世袭,为佥事封三等侯爵位,降等世袭,二人均赐百金,拟碑文,回乡安葬。另原江宁城巡安司左指挥使刘守业升任巡安司佥事,暂代城主职位直至此任期满。
阮幸松了口气,这件事总算成功糊弄过去了,没有了新任城主,刘守业又是自己人,红头帮近几年都可以为自己安稳敛财了,帮会产业早已被刘守业送了回来,目前由王东兴打理,看过了这个月的账目,虽然本月历经许多波折,但好歹大多数店铺的账面上没有亏损,等到后面应该还能恢复到一年盈利一两万两的荣光。
是日,佥事的尸身已从京都被送了回来,佥事府满府上下挂满了白幡,阮幸受邀前去参加他的葬礼。
前去的路上,也遇到了许多户人家身穿麻布衣服,额头系着白布,扶灵出棺。
王东兴和她坐在同一辆马车里,见状道:“这个月营收最好的就是棺材铺了,一副普通的桐木棺材价格都比往年上涨了二钱多,更别说其他的蜡烛纸钱了,啧啧……江宁城许多年没有这么大阵仗了。”
“是吗?”阮幸也掀开车帘望了望,“江宁城有死这么多人吗?”
“怎么没有?之前佥事遇刺案杀了一批,前几日捉拿案犯死了一批,你灭口杀了一批,受到织造案牵连的下狱砍头又一批,算下来有千户了,江宁城一共才万户人家,每十家就有一家在办丧事,能不多吗?”王东兴掰着指头跟她算,“还好我家没什么事,而且因祸得福,我给黔零山那帮兄弟迁入户籍也变得容易了些。”
佥事府到了,呈上奠仪之后,阮幸对刘守业低声道:“节哀。”
刘守业苦笑,“我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了,只是这一天还是让人难以接受。”
王东兴拍拍他的肩,“刘兄,逝者已逝,斯人缅怀,阿成如今成了小侯爷了,你把阿成好好带大,也算对得起你姐夫,他在天之灵定然欣慰。而且你如今年纪轻轻就做了佥事,将来说不定调任京都,平步青云呢。”
“只是虚封罢了,连实邑都没有,说出去只有个名头好听。我未曾参加过科举,只能任武职,可我又不曾习武,这辈子顶了天就是佥事了,你也不用高看我。”刘守业摇了摇头,安顿好他们后,又自顾去接待其他客人。
王东兴对阮幸道:“帮主,咱们跟刘兄都这么熟了,不如帮他一把,修炼内劲的功法和药液,也匀他一份呗,到时候他能调任京中,咱们红头帮在官场上也能说得上话了,官府内只有千翎卫才能修炼内劲,家世背景不够的进都进不去,我们俩小时候就是吃不了外劲功法的苦,才一直没习武的。”
若是以前,阮幸没见过孙二郎的时候自然无所谓,但现在她不能这么做了,“不行。”
帮了刘守业后,他真调任京中,被人发现端倪,那她可又要遭到太监刺杀了。
“为什么啊?”王东兴有点不明白。
阮幸没法跟他细说,“现在暂时不行。”
等她去了都城之后,境界到了先天或者迈入修仙,她就不用担心皇室那几个死太监了,到时候帮助刘守业习武,说不定她还能将红头帮发扬光大,其他几个临近城市也纳入麾下,能敛的财就更多了。
而且,以刘守业的气运,说不定用不上她帮忙,他一个富商之子,才十六岁就位居佥事,很难说和他身上强劲的气运无关,放在其他里就是美强惨的主角人设。
王东兴垂头丧气,“那好吧。”
阮幸转而问道:“这个月产业能收上来多少?”
“四百多两。”王东兴眨了眨眼开始计算,“月前的盈利已经被巡安司收走了,剩下这半个月的受到了些影响盈利不多,不过白事相关的铺子盈利拉上来了一些,也算是补上了空挡。”
“四百多两……”阮幸沉吟片刻,“够维持帮派运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