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科考、秋闱,你自己有把握么?”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邢夫人止住不语,唯有顺从贾赦。
贾赦不管的,她才越权总揽。
王熙凤心里冷笑:“今年他不但过不了,而且......哼!
你们真当姑奶奶的气,是白受的么!”
一家子人,一百个心眼。
贾琮自然没心思想那么多。
想了想,还是老实答道。
“科考,儿子倒是有十足信心的。
秋闱乡试就当磨练,想等下一科或者几科。”
贾赦听完眉头一皱,开始郁郁寡欢起来。
明知贾琮乡会殿连过是不现实的。
但儿子先前给了他希望、振奋、神佛保佑的印象。
他自然而然想象贾琮会更加勇猛。
此等落差,贾赦心里有些失望。
王熙凤稍有得意、宽心。
就连贾琏也不自觉地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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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结果之前需要修剪枝蔓。
一般选在夏季。
此时院里葡萄已经吐绿。
常过来的迎春不时要观赏观赏。
温软柔和的二小姐喜欢拿针穿花玩。
尤其是茉莉花。
贾迎春受不了处暑秋分的日头。
丰泽的肌肤老爱见汗,和宝姐姐一般。
她只得不断拿扇子扇风,偎在西厢房外屋檐下。
看着琮弟举石锁、练箭。
弓箭类型,有少年弓、成人弓。
成人弓贾琮是拉不开的。
只能于墙角一端练习张力小的。
举石锁也是量力而行,四五十斤内锻炼。
贾琮对武艺、内功什么的不抱幻想。
只是让身体有精力、健康一些。
若要保护自身周全,将来配备火枪是首选。
不过这个愿望还遥远。
“琮三爷......”
铁牛跑过来墙角边,低声汇报:“教坊司今儿有消息了。
明发告示,皇恩浩荡。
会先选一批乐籍除籍从良,珍大奶奶也在此列。
不过她可没去处,回娘家是难过下去的.......”
贾琮放下石锁,风吹湿透衣衫而凉飕飕的。
思忖了一会道:“知道了,你去尤家说予尤氏姐妹一声。
我去接她,消息别传出去。”
铁牛应声走了,曹达华在院子大门外眨巴眨巴眼。
“又要出府游学了?”
贾迎春递给她手帕:“大半时间在路上,去南城不远么。
你索性在那儿长居得了。”
贾琮傻笑了笑:“我先去洗澡了,回来再和二姐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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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是欠了豫亲王人情了。
赦免一部分乐籍,除籍从良。
这种命令唯有求皇上开口,才能办到。
而实际上。
全部赦免教坊司乐籍,并不是一件好事。
因为教坊司的女人,人生轨迹大多固定了。
她们专门是为了迎合男人培养的,手无缚鸡之力。
不像寻常妇女会纺织、种桑、养蚕。
大多也没资产、靠山。
就只能暗地里再卖身或者卖艺了。
马车在街道上从东城行到西城。
尤氏与他并排而坐。
贾琮询问道:“你在东府处理过家务、账目。
你家应该没有多少余财,不如先到书店帮忙记录。
也算有个容身之所,等将来我再想想办法可行?”
“二姐儿、三姐儿她们呢?”
尤氏咬了咬嘴唇,复杂一言难表。
是这个人害了自己......虽然长远来说不算害。
毕竟却又救了自己,但眼下无依无靠真是恐惧不安。
茫然道:“多谢。”
处理完尤氏的事。
贾琮先到书店后院作坊观看雕刻、印字。
毕竟科考时日无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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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进西面一间小屋。
全是木板、横梁、木柱搭起来,炕头。
里外间俱全。
虽与宁府院子不可同日而语。
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尤氏走了一圈,二尤才进店来,三姐妹抱成一团大哭。
尤二姐喜极而泣:“原来那个贾琮心地还不坏,到底帮了大姐。”
尤氏端坐炕上,暗叹道:“我如今投靠他。
贾琮斗死珍大爷、蓉儿,算是夺人之妻。
怎滴不坏......不过当初他全为了秦氏的事。
东府也是该完了,珍大爷不放过儿媳妇。
我也咽不下这口气,要怪就怪我遇人不淑。
嫁错了人,琮兄弟确实仁至义尽了。”
心里这般想着,尤氏抿了抿唇还是没说出来。
终究与二尤不甚亲密。
由于她和她们没有血缘关系,当初周济。
多半是面子原因。
尤三姐也暗恼自己错怪了贾琮,桃花眼一转:“这样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
那个贾琮,倒像是个有前途的人。
我看姐姐不如暗地委身于他,也好过......”
“三妹莫要说这种胡话!”
尤氏闻言先是一怔,随后又羞又气。
“倒是二妹看看,要不要嫁那个指腹为婚的张华?
娘亲还健在,趁家里还有点余财,你们好好想想。”
尤二姐欲言又止,张华家道中落是一。
之后张华游手好闲赌博喝酒是二。
嫁过去毫无前途,也不长久啊!
三尤物的依靠,在哪里?
西小市兰陵书社店铺集书店、作坊。
马厩、士大夫游乐场所于一体。
分为三进,三开间,规格大小、装饰。
没有一样违反朝廷礼制规定,显得低调、神秘。
店铺户籍的挂名人是金喜财、黄俊郎。
深宅大院的邢夫人有所耳闻,却也不知贾琮是主心骨。
大楚勋贵几乎没有亲自出面经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