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被两下打晕了。
太行山南部坡头丛林。
枷号、镣铐的贾珍、贾蓉父子二人面无人色。
他们被几个马贼丢在乱石堆中。
这回他们只出动十几个人,便轻易完成任务。
河北马政实行了数百年,官府敲诈、地主剥削。
有些平民过不下去。
有些纯粹是地痞无赖,索性抢了马匹逃进太行山。
打劫商人、富户,渐成小股势力。
最讽刺的是,有时候官府还会和他们勾结。
马贼的来源地。
大多数是霸州、涿州等较为平缓的地带。
“人我们抢来了,断手、断脚、断头。
那都是眼睛一闭、一刀的事儿。
不见伤势,咱可不会啊。”
冷星雨左手握住红樱刀柄,插入乱石。
明晃晃的钢刀。
吓得贾珍、贾蓉呼吸急促、脸庞通红。
四周十几个马贼围聚一圈,个个冷眉冷眼。
分明要他给银子的意思。
曹达华也不墨迹,解开褡裢丢过去几个小船似的元宝。
白花花的银子到手,马贼们才放了心。
曹达华抓耳挠腮,憨笑道:“你们没俺有见识,俺可是蹲过牢房的。
无需如此,你们只要取几个麻袋。
往山下取沙子塞满,压在他们身上。
足足一天,必死无疑!
再有经验的官府仵作也查不出伤势!
这样就稳妥了!”
“狗娘养的!竟然还有这等法子。
官府果然比咱们黑心,咱们抢完就跑。
少伤人命,官府才是杀人不见血呀。
使得,使得,你们快去办!”
冷星雨吆喝几个喽啰,往马鞍取麻袋、塞沙子。
少顷便抬来两袋百多斤的麻袋。
贾珍、贾蓉想呼救,奈何口里塞了布团。
在他们心里,充军仍是有希望活命的!
第一山高皇帝远,第二九边是王子腾节制!
到时候想办法回来,必要整死贾琮!
但是这两位贵族爷们,没吃过苦,心防早就崩溃了。
昭狱的刑法,更是吓得贾蓉尿失禁。
而且枷号也是颇有讲究,是有重量的。
一百多斤的枷号可以把人活生生累死。
他们的枷号即便才有五十多斤。
可京师到井径关,全是押送官骑马。
他们走路,不时鞭子问候。
九条命,都去了八条了。
为避免查出伤势。
曹达华亲自把他俩拖到软草地上。
马贼们再把沙包压上去。
贾珍、贾蓉垂死挣扎,呼吸不继。
一种窒息的感觉袭来。
鲜衣怒马、仗势欺人、胡作非为。
徇私枉法的生活不复存在了!
败尽脸面门风,死于荒野。
无一墓碑,他们好懊悔!
那两个绣衣卫缇骑,醒来后便惊慌失措地分头寻找。
最终于此找到两名人犯,除却原有伤势。
再无痕迹。
然而贾珍、贾蓉确确实实没了气息。
一个缇骑老练道:“有人从中作梗。
此等死亡,一定是堆沙包!
咱们没少用过!
可我们有理说不清,失职了!”
另一个缇骑脸色难看:“虽说万岁爷想见到这一幕。
但你我说不过去,王子腾位高权重。
万岁爷投鼠忌器,你我这般卑微人物。
人微言轻,回去只会被万岁爷拉出去砍了。
平息他人的怒火。
不,不用皇上动口。
提督大人也饶不了咱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到了这一步。
要么逃,要么反。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还不如反了。
你我两匹马,投奔马贼去。
横竖咱们无亲无故!
凭这身武艺,也有个活路!”
~~~~~
守备府的哨兵探到了尸体。
治下发生了充军人犯死亡。
尤其人犯是国公之后、王子腾姻亲家族。
事关重大。
井径关守备不想引火烧身。
即刻命令一名百户、两名把总带队。
把两副尸体运送回京。
在奏折之中。
守备把责任全部推给逃离的两个缇骑。
说他们玩忽职守,人犯不堪重负而死。
且他不说马贼之事,若是说了他治下有马贼作案。
他不是也失职了吗?
养贼,就是养军功哪。
贾珍、贾蓉的尸体、守备奏折送到。
绣衣卫提督纪纲、左都督、右都督等人连连认罪。
说自己衙门用人不当。
九省统制王子腾已多次上奏折表示不满。
包括四大家族派系在京官员。
兼任京畿道监察御史陈东生也上奏折表示自己有失察之责。
并指出王子腾在顺天府蓟州大量吃空额军饷。
乾隆皇帝一手太极推过来打过去。
先指责陈东生的失察之责,罚俸半年。
再以蓟州空额为借口。
督促王子腾“好生查查”。
然后下旨:绣衣卫提督衙门,百户以上所有官员
罚俸三个月,严令整改。
内外大小臣工、中官、地方官。
再有为贾珍贾蓉求情者,革职为民。
贾珍、贾蓉欺君犯上,遗体着族人移送家庙。
不准入城办丧停灵。
宁国府所有庄屯、田产、地产,充为国库。
王子腾被抓到痛处,心惊胆战地不敢说话了。
乾德皇帝又一封密折送来。
极尽陈述对他的信任、重用,王子腾才打消疑虑。
至此。
贾珍、贾蓉父子终于往生极乐世界。
贾琮完胜!
......
......
内城三王府街。
秋日阳光**辣地洒下豫亲王府的花园子。
豫亲王凌决袆蟒袍玉带,坐于湖心亭绣墩,愁眉不展。
乳母甘氏献计道:“哥儿,现下那人称大楚第一神童的荣国府贾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