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礼数规矩,我还是记得的。
还要拜孔庙,学政还要安排你在哪儿就学.......”
说罢又转头对邢夫人道:“你叫人拿点银子,噢!不是.....
琮哥儿的那一千两银子不是取回来了么?
你索性都拿去用,记得给三位座师送点好礼。”
贾琮微笑着点头,心里有些无奈,那一千两早没个影儿了!
“去了你再赶紧回来,我们这边一定要大摆宴席!
送贴请客!该请的、能请的,都一道请过来!”
贾赦老怀大慰,只顾发号施令,把这项任务全交给邢夫人去办。
乡里乡村的若是有人中了秀才,那家人必定大宴全村!
连县里也会派人来庆贺,甚至县令亲自掏包大摆宴席也是常有的。
贾赦早有思量,准备杀猪宰羊地贺喜。
大大方方的涨脸一回!风光啊!光宗耀祖啊!
邢夫人挪挪富态的躯体,陪着笑脸:“老爷,第一个合该请的是南城的秦郎中。
那才是琮哥儿正正经经的老师,还有学里的太爷。”
“嗯,这些事你着实去办就成。”贾赦捋着胡须点头。
心思却飘向了后宅,他决定待会要三英战吕布。
狠狠的输出一番,方能表述如此喜悦之情。
贾琏垂丧着头,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我当初为什么就不下决心去考呢?
不然也能像这般风光一回,得父母心。
王熙凤全程默不作声地挂着笑脸。
丹凤眼逡巡了红光满面的贾琮一圈。
愈发气得牙痒痒、不满、妒忌、冷然。
种种负面情绪,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真真是个打翻了山西的老陈醋。
酱、辣椒、胡椒,五味杂陈乱搅一通。
王熙凤从不拿正眼瞧过赵姨娘、贾环、贾琮这些人。
生来就高贵,也自以高贵示人。
况且,她是个争强好胜、最爱争闲气的性子。
最近几个月的闲气,时常发在丈夫贾琏身上。
连带着他们夫妻之间的闺中情趣,都不似以前那般快活了。
贾琏、王熙凤初生矛盾,自从王熙凤不再管家。
便开始唠叨、管起丈夫来。
除了外出办事。
贾琏可谓处处受限,再难有以前那般潇洒快活的日子。
长久以往。
贾琏也开始厌恶起王熙凤来,只是不表露在外。
但有些东西压抑的久了,终究会爆发。
他们夫妻二人的同舟共济,也终究会演变成同床异梦。
最终的结果无非是同室操戈:“一从二令三人木”是也!
平儿盈盈来到贾琮面前,福礼恭贺,笑容洋溢。
她穿金戴银、花容月貌。
既有通房丫头该有的礼数,又不失成熟味道。
“琮三爷真是给咱们涨脸了,等再次回来,必封礼物赠送。
我看礼物还是封上‘状元及第’才吉祥。”
“平儿姐姐客气了。”贾琮微笑还礼。
他没有任何一点趾高气扬或者得意洋洋的态度,依旧平易近人。
平儿心道:“这位小爷早已大变样了。”
三春也齐齐过来大房这边请安、祝贺。
先祝贺大老爷、大太太,再祝贺贾琮。
都说等贾琮回来,定有礼物相送。
至于贾母、王夫人、贾宝玉那边的反应。
贾琮就不得而知了,估计要等回来之后才知道。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贾琮面见完一圈,又去忙宛平那边的繁文缛节。
出西便门,驱车登上官道,车厢颇闷。
一直打着轿帘子,同知厅大门两座石狮子前。
主仆三人下马。
贾琮头戴方巾,雀顶蓝袍。
临时赶做出来的衣衫,尺寸小些。
他虽不喜这身显眼的装扮但院试案首得这么穿。
一路不乏宛平民众围观。
“贾案首”、“贾神童”,呼声一片。
经过河道治理、罗秀才两件事。
贾琮在宛平民间的人气、名望很高。
尚有新生秀才方巾蓝袍、三三两两地过来。
要参加簪花宴,几个生员见了贾案首。
主动上前来打招呼,同辈序齿,称他为师弟。
若是不同辈,一般不序齿。
即便是八十岁的童生,见了十八岁的进士也得称前辈。
科场的论资排行观念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