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跟秦郎中来的固安?方便借一步说话?”
“百户大人请。”
贾琮眼珠一转点头,迎进房间。
杀气!是绣衣卫常有的气势,这帮侩子手,个个都是狠角色。
贾琮不知此人找他做什么,心中提起谨慎,自是小心应对。
“听说,贾公子和宛平罗奇才有过节?”
徐彪坐在陈旧不上漆、有裂痕的木椅,看似随意一问。
这是在审他么?
贾琮先不答,欲行大礼,绣衣卫问你,你没有理由拒绝。
且徐彪是皇差,见之必须行礼,徐彪虚手托住:“私底下,不用如此。
只是,这个罗奇才与我手下校尉有点过节。”
俗话说,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贾琮坦荡地往下首一坐,神色平静,无惶恐不安。
徐彪暗露赞赏之色:很少有人面对他们不害怕的。
“连百户大人都认为难办的事,定然是他朝中有人。
但,管得了秀才功名的,除了学政,还有巡按......”
“某听说,陈御史称赞过贾公子?”徐彪轻啜一杯,点到为止,告辞出去。
贾琮倒不奇怪,绣衣卫最可怕的除了动刑手段。
还有刺探情报,不用质疑,秦业的老底在他们那里都有存档。
作为秦业学生,他们知道自己这些私下里的谈话,很正常。
但是,这种感觉还是很不舒服的,一个人的私生活都被别人知道了,他能舒服吗?
“琮三爷,秦老爷问可有什么事?”
铁牛进来禀话,秦业那边担心了。
“无事。”
贾琮端起茶喝了一口,镇静如旧,再不舒服也没法。
至少情况不算糟糕,又可以拉个盟友。
外面曹达华又挠头进来:“琮爷,驿卒传来的,说是西府一等将军大人的信。”
贾赦来的信,贾琮拆开一看:离家日久未归,若不考取功名回来,仔细你那一层皮。
贾琮把宣纸捏成一团,字迹完全比不上他的,还学张旭的狂草,看着好笑。
其实在封建社会一点不好笑,贾赦真做得出来,毕竟前期宣宣扬扬.......
无论是身后糟糕到了极致的大家庭。
还是科举的压力、眼前百姓的危难,这些都使得贾琮心情沉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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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壁间的驿房,褚校尉摸索手中明晃晃的铁钩。
“大哥,这口气兄弟就是咽不下去!兄弟何时吃过这种哑巴亏!
是,那陈静雯与我有染,可她并不是有夫之妇。
只要不宣扬开来,我们还能结成一段姻缘.......
可恨那罗奇才,竟用一纸文书就逼死了她。
兄弟一定要他尝尝绣衣狱的滋味!”
“兄弟,大哥明白。”
徐彪强有力的大手按在褚校尉宽大的肩膀:“可他不是一介寻常秀才,无论地方、朝廷。
都有说得上话的人,咱们不是江湖草莽,你能动他?”
褚校尉气愤道:“大哥!咱们伺奉的是皇差!
怎么审不了他?
难道他的罪名不够么?
既如此,为何要畏首畏尾?”
“愚蠢!”
徐彪低沉的呵斥,咬牙道:“你以为我不想?你以为大哥好受?
玉莲还关在教坊司呢!刑部的关节,我费了少心思才打通?
罗奇才背后是吏部考功司的罗耀,是吏部!你脑子清醒一点好吗?
他手上掌管着多少官员的考核、推荐、任免。
几年下来,有多少亲信你知道吗?”
褚校尉仍然不服气,不甘地嘲讽:“枉你是个武举人,那些达官显贵死在我们手下的还少吗?”
徐彪眉头一皱,无奈闭上眼睛,轻声道:“这是两码事,他们之死,我们是奉命而为!
我们只是工具而已!皇上身边一群听话的狗。
这个世道,百战军功不及一篇锦绣文章,你明白吗?
我虽是武举进士,但也无可奈何。
既然有更好的人去背黑锅,你为什么要去呢?”
褚校尉闻言一愣,傻傻地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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