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他现在与贾府是分不开的,分家、分宗很难。
贾珍这个人就是个声色犬马,贪得无厌。
分不清是非,辩不明立场,留着只有害,没有利。
红楼梦有三幕,给宁国府的灭亡埋下伏笔。
其一是:秦可卿葬礼极度僭越,显而易见,贾政都提醒不妥,贾珍却一意孤行。
其二是:庄头乌进孝进京交贡品,贾珍、贾蓉和他谈及西府状况。
说什么王夫人应酬送不起礼物,王熙凤更是穷的在和鸳鸯商量,要去偷老太太的东西。
接着,贾珍又模棱两可的说了,他有一个生钱的办法,是什么办法?
这个办法便是其三:通过尤氏的耳闻目睹,暗示出贾珍、贾政都私收了江南甄家的赃银。
那个时候甄家已经被查抄了,贾政、贾珍二人窝藏赃银,作死程度何其之大!
而且贾珍窝藏赃银,全都是拿来享乐而用的。
他们没有一分一毫的居安思危、未雨绸缪。
只知道挥霍无度,借着习武的名义,夜夜笙歌,公然赌博,醉生梦死。
那叫一个高乐呀,脏话烂话听得尤氏都脸红啐口了。
这就是所谓的贵族?
国公后代?
人上人?
如果真让宁国公知道了贾珍这个不肖子孙的做法。
恐怕都会气的把他从贾氏宗谱里除名。
贾琮斟酌了半响,决定把能用的另抄一份卷宗。
做完这些事后,嘴角一扬,又动脑子编了几出故事。
次日一早。
贾琮给秦业请假,说是要回家一趟,这几日虽有书信往来,但来回不过半天。
秦业慈和中夹杂严厉:“功课切记不可落下,你的破题。
县试是足够了,可离乡试、会试还有差距。”
贾琮二世为人,历来对这种严厉不排斥。
回想一下前世,每每对严厉的老师恨得牙痒痒。
可直到毕业后才知道,这种负责人的老师才好。
那种恨也不过是当事之下的一种情绪发泄,事后一笑置之了而罢。
老师的严厉是一种负责的表现,他乖巧点头。
秦业又叹道:“为师告病在家有些时日了。
朝廷命我领着营缮司的司官、工官,去永定河。”
“先生准备几时出发?”
“仲夏就动身,你不必来送,待七八月再过来。”
秦业早知这个弟子帮他破费了不少,口上不说,却打心底欢喜他的懂事。
地方治河一直是地方官的事,朝廷还有派遣工部官员外出的规则?
不过,秦业恐怕是懂这些东西,再说贾政都能干学政,大楚朝还是不能拿明清死套的。
贾琮不无担忧道:“先生上了年纪,出京多有不便,不如让学生陪同去?
学生对治河颇有兴趣,常言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学生会征得家里同意的。”
秦业微微点头也觉有理,心里想:“他这个年纪,有这种想法。
当真难得,八股再重也重不过国计民生.......”
秦钟兴冲冲地也要同去,秦业本不允许,但有贾琮求情,才勉强答应。
到底对儿子与弟子不同,老来得子不易,生怕儿子出一点事。
二人打点行装,先回贾府。
路上,贾琮、秦钟二人观望市肆民风,心情颇为开朗。
秦钟想了一会,问道:“景之,你和阿姐莫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你多想了。”
贾琮摆了摆手,没打算告诉他,秦钟帮不上忙,知道了反而不好。
见他如此。
秦钟也不多问了,回到贾赦院,请安拜见。
秦业书信里对贾琮多是称赞,邢夫人更不好责怪他,若换作以前,定要说他浪费银钱。
邢夫人对秦钟也是敷衍了事,她眼里只有钱、面子,看不上秦钟。
贾赦倒是十分满意,晚上拿着书信又去贾政书房炫耀。
晴雯连月不见贾琮,初始时倒还真有些不习惯的。
原本还想要问问他的状况,无奈贾琮说有急事。
匆匆上了两杯茶,他与秦钟又去宁国府了。
.........
“琮三叔没跟你一同来吗?”
秦可卿在花厅拉着小弟的手,嘘寒问暖,只把他当成小孩子来对待。
“景之去找珍大爷了。”
秦钟像个小猫儿似的在她怀里蹭啊蹭:“阿姐,你怎么不叫他师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