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闻言有些感动,眨了眨眼:“二姐姐不必破费,你们女孩儿家的衣服首饰、精致玩意。
月例银子都有定例,相信我,我自有生财之道的。”
贾迎春听了怔怔望着他半晌,抿了抿唇,无话可说。
看着眼前即将离家求学的小弟,想起方才探春还叹息过。
说男儿生来就占福气,出府走动不大受拘束,三妹妹是这种想法。
贾迎春却不这么认为,对她来讲,女儿家生来便应是如此。
即使能出去看看也不过是一个样,不如待在闺中,怎能像男人一样抛头露面?
她心想:“今时不同往日,琮弟真的变了很多,他能替自己出头撵走王嬷嬷。
智斗琏二嫂子,就是有我未可知道的生财之法,也不足为奇。”
并肩而行在廊道上,提着明瓦灯,贾琮在想:“王嬷嬷一事,迎春也遭受了一些非议。
为何其他姑娘的嬷嬷无事,唯独迎春的嬷嬷有事?”
但,不管如何,他事先就不后悔,他举动和言行直接明了。
就是希望迎春能明白,能慢慢地潜移默化,如果她有探春的性子,就不会这些吃亏。
人,是一种非常复杂的高级动物,从衍生→进化到文明时代。
而至今日物质与精神的文明流窜到一定至高程度。
两世为人的贾琮,此刻的地位与能力实在不大,他唯一所能做的。
就是借贾府这个基础平台,一步一个脚印的博得功名、改变,直至拥有绝对话语权。
贾琮和迎春各自想着心事,一路沉默无言,直到他们姐弟俩默行到大门口。
春日的晚风轻轻拂过贾惜春的裙角,她站在后面,两只小手正在梳理着她的小辫子。
明亮的大眼睛好奇的眨动着,看得不甚明白。
贾琮回过神来,转头瞧了一眼身量尚小的小女孩。
这时的贾惜春,性格尚未定形,暂且还是那个和水月庵的小尼姑智能儿玩闹的小女孩。
没有太多忧心、烦扰,对了,这丫头不是很擅长绘画么?
红楼中贾母还叫她画大观园长卷.......贾琮忽然生出了一个想法。
不过现在还无力实行,或许等将来能把冷淡无情的贾惜春改变。
“可以了,又不是生死离别,弄得这般依依不舍的。”
贾琮笑道:“二姐姐可记得我的话,万不可再软弱待人。
当断则断,不受其乱,那就是真心为我着想了。”
“这又是什么话,你尽管悉心念书,心存举业,姐姐听得。”
贾迎春笑容明媚,朝门外左右扫了一眼,摇头道:“晴雯这丫头真是懒,也不来接你。”
贾琮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我一个大男儿何须如此矫情。
外间风凉,二姐姐快些回去吧!”
“嗯。”
迎春轻轻应了声,俏立在廊下看着贾琮消失在拐角处,才转身回报厦了。
对于小弟婉拒她送银子的事,倒也没放在心上,这个事情不是费用多与少的问题。
而是一个心意,倘使诸事当真不闻不问、不管不顾。
那“血脉亲情”也诚无必要,她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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