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容瑜抬眉,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了,“可是你从祖父那边?”
谢识琅颔首,“从祖父知晓希儿有可能不能有孕之事,同我争吵,还请贺姑娘做中间人代为传话,以消从祖父芥蒂。”
贺容瑜叹了口气:“这中间也少不了我祖父的错处,若非他鬼迷心窍,想要撮合你我,谢老族长兴许不会如此心急,
你放心好了,我会去跟谢老族长说明你夫人的伤势还有转圜余地。”
姑娘乘车离去,谢识琅才重新返还屋子,晓真正好端着血水从屋内出来,瞧见谢识琅后,低声:“家主,方才奴婢已经给夫人换好干净衣物了,药放在桌上了,还烫着。”
虽然晓真不知道自家夫人和男子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也不一定有贺容瑜嘴里说得那么过分。
只是瞧见夫人伤口重新裂开,晓真心里也十分担忧。
“你下去吧,我来给她喂药。”
晓真福身退下,谢识琅才抬脚往屋内走去,刚踏入门槛,便同榻上女子对视上,她先前昏迷了一阵,后来贺容瑜施针帮她止血后,人才迷迷糊糊转醒。
眼下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二人方才在桌案上做的那些事情,又重新闪过脑海,气氛都跟着暧昧起来。
谢识琅心里羞愧,耳根子也烫了起来,将药端起来,坐在床边,低低说了声:“对不起,方才是我……”
“不是你的错。”
谢希暮看了眼他,想起男子夜间对她剖白心意的模样,唇角不自觉上扬,柔声道:“谢识琅,我不走了。”
二人之间的芥蒂总算解开了,谢希暮也没有必要离开了。
谢识琅闻言一愣,许久没说话,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后,才闷闷道:“你想走也走不了。”
这话说得小孩子气,但谢希暮知道,以他的能力,这话倒不是空谈。
不过。
她心里还是甜滋滋的。
将话说开了真好。
“喝药。”
谢识琅搅动碗底,将药吹温了,才递到谢希暮嘴边。
她却偏开了脑袋,让谢识琅动作一顿。
“怎么了?”
谢希暮:“你还好吗?”
他不解,“什么?”
她抬了下眉,眼神施施然落在他小腹之下的位置,意味不明。
她那阵子虽然伤口撕裂疼着,但还是感受到了,他那物什,抵在她腿边,跟烧滚了的铁棒似的。
谢识琅还没从谢希暮乖顺天真的形象里跳出来,后知后觉,意识到她在说什么的时候,整个人都僵硬了。
“你、你说什么。”
“明知故问。”
谢希暮瞧谢识琅面颊酡红,又是羞愤,连带着托着碗的手都抖了抖。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安心吃药。”他转移话题。
“要不要…我帮帮你?”
谢识琅险些没将碗都摔碎,震惊地看向谢希暮,“你知道怎么帮?”
他教养了谢希暮快二十年,琴棋书画,乃至于人情世故,可独独没涉及过这方面的‘学识’。
她还真是给他带来了不少‘惊喜’。
谢希暮本着反正都撕开面具了的心态,眨着眼,很是镇定,“我这人虽然爱看书,但也不是只看正经书的。”
谢识琅好像听到了在他心里居住多年的稚嫩小姑娘形象碎裂的声音。
“喝药。”谢识琅深吸一口气,只当没听见。
她忍着笑,又偏了过去,“喂我。”
谢识琅疑惑,“我这不是已经在喂你了?”
“用嘴。”她挑眉,谈笑自若地调戏他。
只听勺子啪嗒一声跌进碗底,男子的脸彻底五彩缤纷起来。
他就说先前谢希暮喝醉了怎么一副女流氓的姿态。
原以为是酒害的。
现在他才明白,哪里是酒的过错。
分明是这女流氓酒后露出真面目。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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