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的接待室外,站满了人。
都是酒庄的工作人员。
一个个面容上都带着困倦和疲乏。
辛愿从陆时凛身上下来,对他们的打招呼都点头应下,进了接待室。
老太太躺在沙发上,身上多加了一件厚袄子,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手里还紧紧抱着一个点心盒。
辛愿看着鼻子一酸,走过来,哽咽着声音喊道,“奶奶……”
“阿愿……”
老太太听到声音侧头看她,嘴里呢喃着她的名字,眼里依旧没什么波动。
显然是没有认出她的。
辛愿过去握住老太太已经开始回温的手,“奶奶,我是你的阿愿啊。”
“阿愿?”
听到她的话,老太太的神色才略微有些动容。
但盯着她看了好一会,依旧没认出来,最后摇摇头,笑着说,“我的阿愿今年才上五年级呢,扎着两个小辫子,昨天她和她爸闹脾气,说她爸只疼阿珣不疼她,我得带着她最爱吃的草莓酥去接她放学,不然那小丫头又要偷偷躲起来哭鼻子了。”
她和辛珣小时候的事情,老太太记得一清二楚。
时不时就会陷入过往那段记忆里。
而近几年发生的事情,她从未提起过。
尤其是她父亲的去世,没有哪个老人愿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
辛愿不愿在外人面前落泪,展现出自己的脆弱,尤其是一屋子人。
可看到老太太那苍老的容颜,和带着回忆的幸福感,她鼻子忍不住酸,眼泪就这么不争气的从眼眶掉落。
她轻轻吸了下鼻子,将自己的脸藏进老太太怀里。
“囡囡,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老太太拍着她的背,关心的询问,“快别哭了,这么漂亮的囡囡,哭花了脸就不好了。你要不要尝尝这草莓酥?我孙女可爱吃这个了。”
陆时凛立在门口看着趴在老太太怀里那个肩膀一耸一耸的身影,眉心蹙着,手里拿着烟转来转去。
他和医生对视一眼。
其余人也走出来,将接待室留给他们祖孙俩。
医生是酒庄的,也是怕遇到这种突发状况。
陆时凛,“怎么样?”
“外头夜深露重的,老太太底子本身就虚,在外面待了那么久,染了风寒,我是建议尽早送医,老太太的肺功能和心脏都不是很好,一旦发展成肺炎,按她现在的年纪和身体状况,很难再恢复。”
陆时凛点头,对一旁的管家道,“叫辆救护车,送老太太回市区医院。”
管家上前,“救护车在来的路上,查了监控后,我就叫了。”
陆时凛看向众人,淡淡道,“辛苦了,今天全体工资双倍,都回去休息吧。”
工作人员们闻言,脸上的疲倦和困乏立马换成无尽的欣喜之意,纷纷对他道谢离开。
辛愿被老太太哄着吃了一块草莓酥,眼泪止住,理智就回归了。
她安抚好老太太出门想去找医生问情况。
却正好被门外的陆时凛抱个正着。
男人揽着她的腰肢,“救护车马上到了……”
“医生怎么说?奶奶情况……”
听到救护车,辛愿头皮都麻了。
“别着急。”陆时凛打断她的话,将医生的诊断一字不差的告诉她。
又说,“先去医院做个详细的检查,她吹了几十分钟的冷风,过去估计还得输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