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觉得此事未必和高月没有关系。”
姬源的声音缓缓响起。
“哦?”孔大武看向姬源,“你这话什么意思?”
“大人可知道银剑门的剑女叶红?”
姬源问道。
孔大武稍稍思索,“有印象,似乎是银剑门的新晋的核心弟子,以血养剑,剑如其骨,人剑合一。”
“一人一剑从普普通通的郡城少女杀到银剑门核心之位,前几月宗门剑试,以玉骨败豹响,更是名噪一时。”
孔大武说着,在书案上翻找着卷宗。
最后找到一本写有叶红的名册,这才继续说道,“本人拜入同为女子剑修的银剑门剑骨长老门下。”
姬源缓缓开口,“此女和高月,有男女私情,有婚约在身。”
“并且两人之间还有其他的龌龊,其中就包括上一批白水石料的事。据我所知,那批石料是叶红让高月去私自倒卖的。”
孔大武的神情顿时严肃起来,“你从哪得来的消息?”
“虽说高月是四品符箓师,身份地位也不差,可高月已经四十了吧。但剑女叶红是二十岁出头的银剑门核心弟子,淬身境玉骨高手。”
“而且这高月虽然交友广泛,但同时酷爱花天酒地,这两人有婚约未免也太……”
孔大武听到这些消息,第一时间就觉得荒唐。
剑女叶红这样的天才,不可能看得上视色如命的四十岁的符箓师的……
姬源言之凿凿道,“属下亲眼所见。”
“我知他喜交朋友,所以那日我想借请教符箓的名头,去登门拜访他。”
“不曾想几次敲门无果,正准备走,却在巷子中听到墙后有人声传出。”
“我索性爬上树,之后就看到了剑女叶红和高月在一张床上,当时他们半开着窗户,还正好是迎面风,我恰好能听见两人的对话……”
姬源糅合了一下自己和被杀那位血勇武夫的事,讲给孔大武听。
“白水石料的事是叶红让高月去做的,那叶红背后又是谁?”
孔大武问道。
姬源摇头,“这我暂时不知道。”
“两人也没讲。”
“我只知道,高月很在意这位剑女叶红,甚至后者还当着高月的面杀了一个他的好友。”
“尸体应该就埋在高月家的院子里。”
“至于高月对这件事到底知道多少,我也不敢妄下论断。”
孔大武的手指敲击着书案,“若魔教和高月有牵连的话,那一切就说得通了。”
“白水石料是他安排的,那雕刻师傅也是他找来的。”
“这两样,都是王窝乡鬼神像必不能少的。”
孔大武看向姬源,“既然此事是由你发现的,那带回高月的事就交给你来做吧。”
“唯一要注意的就是,注意安全!”
“大人放心。”
姬源行礼,随即转身出门而去。
……
春风暖意,生机勃勃,四月的每一天都让人那么身心顺畅。走在风流街上,高月笑着和路边的风尘女子们以及她们的客人熟络的打着招呼。
作为街坊,也作为熟客,高月的慷慨让他在风流街有着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名望。
这些女子在服务客人的时候,都会有意无意的吹嘘几句自己的慷慨,而后让自己的朋友越来越多。
伶人、更夫、屠户、私塾先生、武夫、灵修、符箓师……
白湖坊市可能有人不知道郡守大人的名讳,但一定知道他高月的名字。
虽然广交好友的花销不少,但高月赚的也多。
城内城外,县城乡下……
什么地方需要水属符箓的生意了,那第一时间肯定是先问自己接不接,自己挑过了,剩下的才是别人的。
在这方面,自己排第一,青山阁排第二。
虽然高月没细算过,但刨去自己的吃喝拉撒、人情往来,还有那些给自己干活的兄弟们的开销,一年到手的收入怎么也有五千两了。
五千两什么概念?
莲花坊市的两房小宅院就这个价,还得带块小菜地。
自己一年买一座!
是一年一座!
青山阁公认的待遇高,但护阁的血勇武夫一年也就五百两。
淬身境玉骨的武夫,两千两也差不多了,了不起三千两撑死。
自己一个四品符箓师,顶得上十个血勇,两个淬身境玉骨武夫。
放眼整个阳山郡。
除了那些挨千刀的会画雷击符的三品符箓师,剩下自己绝对是第一。
“雷击符是真他娘赚钱,三品的符箓你卖二百两一张,净赚一百六十两。”
“一张四品符箓也才二百多两,刨去成本,一张撑死赚五十两。”
“画三张四品符箓才能赚回来。”
高月忍不住痛骂。
画符也是讲究相性的。
有水行画水行符箓,有火行就画火行符箓。
你非要逆着来也成,但旁人一个月能学会的符箓,你得画一年,甚至两年三年。
品阶越高的符箓,你逆着学的难度也就越大。
伱得画出神韵来。
水里的鱼怎么想象得出雄鹰在天上飞是什么样的?
所以雷击符这赚钱的买卖许多符箓师眼热,但就是无可奈何。
而且符箓师画符,除了画符所需要的材料紧俏之外,画符要消耗的精力也不少。
四品符箓师肯定是能画四品符箓。
你偶尔兴起,一天画十几张那肯定是没问题。
你要天天如此,不出半年就要精神萎靡如遭重创。
这就跟行房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