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内堂坐下,两人没有了顾忌,这才放开了闲聊起来。
秦六敢跟云铮具体的说了文帝的身体状况后,又说:“来之前,我去见了圣上,圣上托我给殿下带句话。”
“什么话?”
云铮好奇。
秦六敢正色道:“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云铮闻言,不禁陷入思索之中。
父皇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是以他和静妃之间的事来规劝自己莫要儿女私情所累?
亦或是,担心伽遥将来成为第二个静妃?
在文帝离开定北的前一晚,文帝也曾隐晦的提点他,若是伽遥始终无法归服,便给她个痛快。
结合文帝这次托秦六敢给自己带的话,他不得不怀疑,文帝是在劝他尽快解决掉伽遥,以免将来为儿女私情所累。
云铮疑惑,又瞥秦六敢一眼,“就这一句话么?”
“嗯。”
秦六敢轻轻点头。
云铮更是疑惑,询问:“荣国公以为,父皇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六敢咧嘴一笑,“圣意难测,我就是个粗人,哪能猜到圣上的意思啊!”
“……”
云铮无语。
粗人?
他若真是粗人,他现在恐怕早就是大乾唯一一个异姓王了!
这老流氓,搁自己面前,还在这里装粗人呢?
“父皇是不是受了静妃一事的影响,担心伽遥将来成为第二个静妃?劝我别为儿女情长所累,找机会杀掉伽遥,永绝后患?”
云铮终究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猜想。
“我真不知道啊!”
秦六敢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脸上更是一片迷茫。
老流氓!
“我说荣国公,你就不能给我点提示啊?”
云铮有些无奈的看着秦六敢,“你这什么提示都没有,我都不知道我的猜测到底对不对啊!”
“这……这我也没办法啊!”
秦六敢一脸无辜的回看云铮:“圣上就让我带这么一句话,也没给我什么提示,我要是乱说,万一让你曲解了圣上的意思,我可万死难辞其咎啊!”
看着老流氓这副模样,云铮心中不禁暗暗无语。
他娘的!
最恨这些说话说一半的人!
“算了,我就当父皇是这个意思吧!”
云铮也懒得再纠结了,“既然如此,也托荣国公替我给父皇带句话:我天生就是个俗人。”
俗人么?
秦六敢心中暗自叹息。
这位六殿下,倒是个聪明人。
但,也是个固执的人。
秦六敢也不多说,只是郑重点头:“我一定将殿下的话一字不落的带到!”
“那就多谢荣国公了。”
云铮笑笑,转而向他询问起朝中最近的状况。
说起这个,秦六敢马上打开了话匣子。
静妃一案虽然结束了,但静妃一案的影响并未结束。
登州和煜州的多个门阀、氏族被诛灭,让其他地方的门阀和氏族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虽然静妃一案是确有其事,但很多门阀和氏族应该都在怀疑,云厉这是要一步步的将他们这些门阀和氏族彻底铲除。
毕竟,云厉打压门阀、氏族的事,并不是什么隐秘。
如今,门阀和氏族人人自危,谁都不知道自家哪天就会被朝廷诛灭。
这种高压之下,门阀和氏族的身上随时都绷着一根弦,这根弦绷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这些门阀和氏族要么自己削弱自己,以求自保,要么就是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