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只停留了一秒,还是毅然决然地离开。
温九龄撑着身体,忍着膝盖上的伤痛奋力地爬了起来。
可她虚弱而又消瘦的身体在摇摇晃晃之中,再次轰然倒塌。
温九龄彻底昏了过去。
……
她再次醒来时,是在当天傍晚。
霞光漫溢的傍晚,将整个病房镀上一层诡异的血色。
光晕里,温九龄睁开眼,下意识地侧首看向玻璃窗外。
耳边响起一道女人盛气凌人的声音,“你终于醒了。”
温九龄眼睛动了动,视线从窗外撤回,好一会儿后,她才朝坐在轮椅上的陆明珠看过去。
一身病号服的陆明珠,左腿打着石膏,额角有轻微的擦伤,她眼底满是阴谋得逞以后的快意。
温九龄目光静静地看着她,声音有些干哑,“这一局,你赢得很漂亮。”
陆明珠唇角勾了起来。
她转动着轮椅,来到温九龄的病床前,
“怎么样,温九龄?被自己最爱的男人狠狠踩上一脚,这滋味不好受吧?”
温九龄脸上没什么情绪。
她撑着浑身酸痛不已的身体坐了起来,黑漆漆的桃花眼一瞬不瞬地看着陆明珠,没有说话。
她越是这样,陆明珠心里越是痛快。
她手指拨弄着手上的订婚戒,
“怎么哑巴了啊?你不是一向伶牙俐齿挺嚣张的么?你不是扬言我这个顾太太是做不成了吗?看看你这副奄奄一息的死样子,跟你姑姑死前有的一拼呢,哈哈……”
陆明珠故意用温时好的死刺激着温九龄。
“看在咱们认识一场的份上,我就可怜你一次吧。你姑姑出事前,被她的丈夫不仅打断了腿瘫在床上,还日日夜夜被她的丈夫凌辱。我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啊,她下身严重撕裂,鲜血淋漓的那叫一个惨不忍睹呢。”
“哪怕是那样,她满脑子想的还是你的安危。她是个哑巴,用手跟我比画说,陆小姐,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帮我把这张银行卡交给我侄女,这是她未来四年的学费……”
温九龄始终没什么情绪的眼瞳终于动了动。
她看着陆明珠,等她说下去。
陆明珠故意拉长调子,继续说,
“你猜我是怎么做的?我在接过她的银行卡后抬手就给了她一耳光,并告诉她,逼她嫁给花匠的主意是我跟爷爷提的。”
终于,温九龄被彻底刺激到了。
她冲下床,一把掐住了陆明珠的脖颈。
陆明珠也不躲,她强忍着窒息以及疼痛,继续火上加油地对她说,
“你姑姑……当时就被气昏过去了。后来没多久,她就被她的丈夫碎尸在陆家后花园的化粪池里了。我记得,当年打捞尸块的场景,那可谓是臭气晕天呢。”
温九龄面目狰狞,她想掐死陆明珠。
可是,她恨自己实在是太虚弱了,使不上力。
陆明珠只轻轻地推了她一把,她就被推得摔倒在地上了。
“温九龄,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陆明珠撑着身体,试图从轮椅上下来。
她左腿骨折,只能靠右腿撑起身体全部重量。
好在陆明珠是舞蹈出身,柔韧性和平衡性极好。
她在站起来后,就俯身凑到温九龄的面前,说:
“温时好丈夫被执行枪毙前,我曾去看过他。他死前跟我说,他一共将温时好切割成了一百零八块,其中的**和私密器官被他泡在了酒坛里,还有啊……她的心脏更是被他藏在一个无人知道的地方呢……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