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怀双胞胎特别辛苦还是怀孕本身就让孕妇精力不济,温九龄这几天总是感觉疲惫得发软。
但凡是能坐着,她绝不会站着;但凡能躺着,她绝不想坐着。
总之,她觉得伺候顾时南会耗费她极大的精力,会影响腹中宝宝的发育。
从回酒店到现在,才过去半小时而已,他已经使唤她八百次了。
一会儿喝水,一会儿喂药,一会儿又要让她捡起她掉在地上的头发丝,总之,他总有理由折腾她。
因此,温九龄几乎是在他话音落下后就开口回道:
“我不是不情愿,我是不想被你像对待奴隶一样使唤,没有你这样折腾人的。你躺在床上,我还得跪在床沿侍奉你……”
顾时南薄唇溢出讥讽的笑意,“让你给我抹个药膏,喂个水,就是折腾你?”
温九龄手指紧了紧:
“是抹药喂水的事情吗?地毯上掉一根头发丝,你都要让我立刻去捡。从进酒店的那一刻起,就光捡头发,我已经捡了至少二十多次了,你不是折腾人,是什么?喝水也是,一会儿冷了,一会儿热了的。”
顾时南:“我有洁癖,我住的地方,就是不能有一根头发丝。你跟我在一起这么久,是第一天认识我?”
温九龄深吸一口气,“顾总,现在药也抹了,地上的头发丝也都被捡干净了,你要是没什么吩咐,可不可以让我休息一下?”
“我还没吃饭。”
温九龄问:“你要吃什么,我打客房服务叫人给你送过来……”
顾时南面无表情的打断她:“我不要吃外面的,你给我做。”
温九龄:“……”
顾时南的话还在继续:“我在金陵城养腰伤的这几天,我的起居饮食都由你亲自负责。”
温九龄喉头滚了滚,到底是没有发作,而是对他问道:
“所以,你晚餐想要吃什么?我去超市采购,回头给你做。”
顾时南说了几道菜名,然后温九龄就转身去了洗手间。
她拧开水龙头,用洗手液将手上的药膏都洗干净后,抬起头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双红突突的眼睛。
她很久都没有照过镜子了。
镜子里的女人,仍然美的惊心动魄,但整个人总是透着一股淡到难以言喻的忧伤。
温九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鼻子发酸发胀的厉害。
她发现,她越来越不开心,也越来越难以开心了。
她捧起水,洗了一把脸,等再次从卫生间出来就已经整理好了全部情绪。
她从卫生间出来后就径直朝门口走,手刚搭在门把手上时,男人的声音自她身后传来:
“你该不会趁去超市采购的功夫跑去关心你的干哥哥吧?”
温九龄转过身,目光冷冷地看着他:
“我要早知道你这么恶劣,就不该拦着陆瑾年,让他直接把你腰给打断才好呢。”
顾时南讥笑,“我腰若是断了,你岂不是要守一辈子的寡?”顿了顿,意有所指的补充,“像你这种一碰就湿的女人,能忍得了一辈子都没男人的空虚么?”
温九龄怒极反笑:“无性婚姻,不是我的理想型。你要是真的不行,我不介意给你戴几顶绿帽子。”
顾时南变了脸色,而后又笑出了声,“顾太太,即便我的腰真的不行了,我也有别的办法满足你的需求……”
温九龄讥笑:“能满足我需求的男人海了去,我对着你这种连床都下不了的男人湿不了。”
温九龄故意说着刺激顾时南的话。
显而易见,她的话将顾时南气的说不出话来。
温九龄看着他被气得青红交错的一张俊脸,心情大好:
“顾总,就你这副连床都下不了的样子,别说我要跟你离婚,就是秦妙人恐怕都不愿意跟你的。”
顿了顿,似笑非笑般的说,“这男人再怎么有权有势,要是那方面萎了,其他方面再优秀,女人也看不上。”
顾时南被她这番话给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