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九龄有些愤怒:
“谁**的自导自演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他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吗?图什么呢?图我恨你吗?可是我恨你,对他来说能达到什么报复的目的吗?他跟你无冤无仇,没这个动机……”
面对温九龄的愤怒,顾时南仍然是平静的,
“动机?我也很好奇。若说是为了得到你,纵然你姿色不俗招他惦记,但还真没到令他牺牲到这一步的程度。所以,我也很好奇他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苦肉计,可不是这么用的。”
温九龄:“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承认是你做的?”
顾时南啧了一声:
“温小姐,如果是我做的,我不会不认。”顿了顿,“但,你肯定是我做的,我要是不对他做点什么,都对不起我现在受的这股窝囊气!”
说完,就转身要走,温九龄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手臂,“真不是你做的?”
雨幕里,顾时南的脸在忽明忽暗的路灯里显得格外晦暗。
他情绪仍然平静,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没有,“在你的眼底,你丈夫会是这种没有道德底线的人?”
温九龄困惑: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让我来医院探视他?不就是想让我看看你的杰作,看看他如何像个废物一样躺在病床上苟延残喘,为了震慑我吗?”
顾时南这次笑出了声:
“温小姐,我对付他有上百种让他叫苦不迭的法子,犯不着用这种阴损的暗招。”
顿了顿,
“当然,不可否认,我的确想要你看一看他瘫在病床上下不了床的废物样子,让你知道,如果我在这个时候对他落井下石是有多么的易如反掌。”
温九龄:“我不去。”
她不会让顾时南当着她的面去羞辱李淮临。
男人的自尊,任何时候都不能被击碎,尤其是在女人面前。
可顾时南怎么会让她如愿以偿呢。
他在温九龄转身的刹那,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到自己的面前:
“你不去,肯定是不行的。你难道就一点不担心你的干哥哥么?医生已经在商量给他截肢了。你真不去看看?”
温九龄眼波微动,“有这么严重?”
顾时南:“你去看看不就全都知道了?”
温九龄抿唇,犹豫。
顾时南在这时脱下身上外套,披在温九龄的肩上,随后掏出一块手帕将她额前被细雨打湿的头发擦干。
做完这些以后,他电话叫秦秘书送了一把伞过来,这才牵起温九龄的手往住院大楼那边走去。
温九龄有些不情愿,但架不住顾时南的霸道,当然也架不住内心对李淮临的关心。
若是真到了截肢的地步,这得伤成什么样?粉碎性骨折?
温九龄心绪不宁,心不在焉的样子落在顾时南的眼底,格外的刺眼。
进了电梯后,他就将温九龄拽到自己的怀里。
他一手掐着她的腰肢,一手捏住她的下巴,薄唇若即若离地贴上她的,甚至是吻了吻。
他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颊上,口吻有一丝丝的玩味儿,“他的腿,不是没得治。”
从这句话中,温九龄终于意识到,李淮临伤得很重。
截肢什么的,绝对不是顾时南危言耸听。
她仰头望着男人近在咫尺的一张俊脸,喉头有些发紧地问,“需要我付出什么?”
顾时南手从温九龄身上撤下来,身体慵懒地靠着电梯壁,声音不紧不慢地说:
“唐慕白带着骨科专家还有一个小时抵达医院。在那之前,你只需要跟李淮临划清界限,跟他恩断义绝,他的腿就有得治,否则……那就爱莫能助了。”
**裸的威胁。
温九龄跟顾时南敲响李淮临特需病房门是在这五分钟后。
他们进去的时候,护士正在给李淮临喂水,不远处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小时以前就到这边的陆瑾年。
陆瑾年正在用沸水烫洗茶具,手边放着新上市的特级龙井,他昨晚没睡好,打算煮茶提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