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有为态度强硬:
“在哪里养身体不是养?非得放在你眼皮子底下?顾时南,你大伯膝下无儿无女,收养的养子是头野心勃勃的豺狼,你父亲整天沉溺温柔乡无所事事,顾家就指望你来挑起大梁。
你整天围着一个小三转,你叫圈子里的人怎么看你,又怎么戳着我的脊梁骨说风凉话?你知道那些老东西都是怎么骂我的?说我年轻时在军营太铁面无私,双手染血无数,到老了,遭报应了。顾家男人,
死的死,废的废。我老了,还要被人骂,你有想过我是什么心情?你是否又为顾小稚的将来考虑?他无父无母就只有你这个小叔可以依靠,结果小叔也是三观不正在外面搞七搞八,他要怎么看你?”
顾时南烦躁,走到靠窗的位置,拉开玻璃,风从外面吹进来,使得他额前头发在光影里浮动着。
他眸色阴鸷的有几分血腥,不肯退步,“最多一年。一年后,我会送她出国。”
他越是对秦妙人‘不舍’,顾有为越是火大。
但,他又太了解顾时南的脾气——强势又顽固,逼狠了,反而适得其反。
顾有为换了个话题:
“先不说秦妙人。你跟温九龄是怎么一回事?我听李嫂说,你要将她扫地出门要跟她离婚?”
顾时南掐着眉心,不打算在电话里聊这件事,“见面说吧。”
说完,就挂了顾有为的电话
顾有为气的胸腔鼓鼓的,又怒又恼。
怒顾时南,恼温九龄。
他恼温九龄是废物,才几天,就被秦妙人给斗趴下了。
越想越气,越气越恼。
实在是憋不住火,顾老把电话打到了温九龄的手机上。
打通了,没人接。
一连好几个,都是这样。
震怒之下,顾有为把电话打给了李嫂,“温九龄人呢?”
他吼很大声,李嫂被吓的一个哆嗦,结巴道,“太太……应该还没有起来。”
顾有为:“都快火烧眉毛了,她还能睡得着?”
李嫂解释:“老爷,少爷昨晚把太太关进了保姆间,不给吃也不给睡的。少爷天快亮的时候回来去找她发了很大的火,还把太太的胳膊给弄脱臼了。太太……昨晚在珠宝拍卖会上也落了水,连续惊吓,她……精神大受打击……”
顾有为没想到,顾时南竟然对温九龄这么狠。
毕竟,她可是顾时南这么多年唯一碰过的女人,对顾时南来说,多少是有一些分量的。
为了一个秦妙人,他对温九龄都这么狠,可想而知这个秦妙人的手段有多厉害。
顾有为心情沉重,沉默了片刻,对李嫂吩咐道:“你现在去把她叫醒,我有话跟她说。”
老爷子发话,李嫂不能不听。
两分钟后,李嫂敲响主卧的门。
敲了好几声,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李嫂隐约有些不安,也顾不上自己礼数周不周全,直接推门进去。
房间的窗帘全都是拉上的,黑压压的,看不太清。
李嫂见窗帘拉开一些,这才将室内的布局看清。
抱着被子蜷缩在床上的女人,面向着里侧,满头青丝铺枕,长发遮去了她大部分的脸。
李嫂看不清她的样子,感觉她应该睡的很沉,有些于心不忍。
她对还在通话中的顾老说,“老爷,要不,等会再叫醒太太吧……”
顾老:“现在就叫!”
李嫂这才俯身,一边推搡着温九龄的肩,一边喊她:
“太太,太太……快醒醒,老爷子找您有事,他要跟您通话……”
喊了好几声,没动静。
李嫂觉得不妙,忙放下手机,腾出两只手把温九龄给板过来。
她伸手探上温九龄的额头,烫得李嫂惊呼一声,
“哎呦,怎么这么烫啊?太太……太太,快醒醒……”
喊了十几声,温九龄都纹丝不动。
李嫂心急如焚,拿起手机就对顾老说,“老爷,太太高烧昏迷了……这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