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里生了一抹腥甜。
一口鲜血，喷在透明的玻璃上。
李秘书推门而入，正好瞧见了，她大惊失色地跑过来：“乔总您怎么了？”
乔津帆捂着腹部。
他额头渗着细汗，一手轻轻摆了摆：“我没事。”
李秘书跟随他多年，
她见证了乔津帆不要命工作的样子，难免心疼，声音都哽咽了：“还没有事儿呢，上次陆医生就说过您不能再这样拼命了！您拼命成这样，最后……”
后面的话，李秘书没有说，但乔津帆也明白。
他再拼命，还是失去了乔欢。
是啊，他何必呢！
下楼后坐进车里，李秘书吩咐司机去陆氏医院。
后座，乔津帆捂着腹部，一脸苍白。
车子摇摇晃晃，他一直望着车窗外面不吱声，当车子经过一处游乐场时，摩天轮不住转动，上面的人发出惊叫声……
他倏然想起了首尔。
那年春节，他在首尔的街头，亦是这样看着摩天轮。
乔欢躲着不见他。
他心口浮起一抹熟悉的尖锐疼痛，他低声呢喃：“她一直不回来，是不是以为我不爱她？她跟旁人结婚，是不是以为我不爱她，她不肯离婚是不是以为我不爱她？”
“乔总。”
李秘书不知该怎么回答。
但乔津帆并未想要她回答，或许他真正想问的，是那个他曾经辜负过的女人……
他太忙了，
他也太过于自我，他总归觉得乔欢是依附他的，他让她画画也是给她解个闷儿，养家、给她好的生活，是他最重要的事情。
他拼命工作，不分昼夜。
他不曾想过，这不是她要的。
乔欢……
一想到这个名字，他便心痛莫名，她成了他的心病好不了了，她若是不回来或许一辈子就这样了，结婚生子甘于平淡，但她回来了。
她当了赵雪岚的太太。
……
陆氏医院。
检查室里，乔津帆静静平躺着。
一旁，陆言穿着白大褂、专注看着电子屏幕，一直以来陆乔两家的家庭成员身体都是她负责的，陆言是国内最好的外科大夫，也是陆氏医院的负责人。
“津帆，稍微侧一下身子。”
陆言说着话，
白大褂里的手机响了，是她丈夫程以安发过来的微信，说今晚不能回家吃饭了……
陆言看了半晌，收起手机。
她知道，程以安又去找那个女人了。
她是问过的，但他总说她想多了，不过是过去同学情分搭把手罢了，问多了他便不耐烦，有时候陆言在思索这一段婚姻是不是要继续下去了。
做完检查，
乔津帆捂着小腹起身，将衬衣扣子一颗颗扣起来，略迟疑了一下问道：“程以安最近还是不怎么回家么？”
陆言轻点头，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
她拿起桌上的CT片子看了半天，目光落在乔津帆的面上：“津帆你的肝不能再这样糟蹋了，平时注意保养……我开的药片你要记得吃。”
“没那么金贵。”
乔津帆不以为意，他穿上鞋子左右一看——
李秘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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