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琛朝新房方向看一眼,房子的大概的主体结构已经盖好,门窗也都做好,等着上梁后,就是盖瓦,然后上门窗,石灰简单粉刷。
过去上梁的仪式非常复杂,又是祭祖又是烧香,后来慢慢简化,成了放鞭炮,和丢面饼。
面饼是用面做成了表面大小的发面饼干,一般在供销社能买到。
丢面饼的时候,把好几斤面饼放在箩筐里,被抬上房梁,然后放鞭炮的时候对着下面抛洒。
大人孩子过来凑热闹,就在地上捡。
这些可都是难得的零食。
有些家里客气的,还会往里面加糖果,花生。
接这些东西的也有讲究,有的拿着盆,有的拿着茶缸,最夸张的是拿着伞的。
一把大伞撑开,抓住顶部倒拿着,往房梁下一站,东西悉数都进了他的伞里,让他满载而归。
其他接不到的人,便会骂他几句,“接那么多,小心撑死。”
对付这种人,主人也有办法,那就是抛洒的时候,尽量用手抓着抛,往远处抛,做到雨露均沾。
他们在嘻嘻哈哈说着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林周氏刚才吃了小半碗红烧肉,进了北厢房睡觉。
她最近一直自己照顾自己,又不能说话,大伙几乎忽视了她的存在。
那碗红烧肉是有人放在桌上的。
王秀芬心善,不光给她菜自己做,还会不时拿一点做好的肉菜,放在桌上。
今天,桌上有一碗红烧肉,她自然以为又是王秀芬拿过来的,吃了小半碗,剩下的放进了碗柜。
她躺在床上没多久,肚子就开始绞疼,全身冒虚汗,想起来也没有力气,想叫人,嘴巴像被胶水粘住了一样,只能发出极为微弱的声音。
她睁着泛黄的眼珠子,无声地对抗着疼痛,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肚子疼,难道是王秀芬给她的肉加了东西?
就她之前的所作所为,毒死她也是应该啊!
此时,东厢房这边,林涛垂头丧气回来,一屁股坐在床上。
跟栓子打牌又输了,一下输了二十多块,说不尽快还,就上家里搬东西了。
他着急上哪里找点钱,就想到了马慧娟。
马慧娟和栓子关系亲密,只要她出面说和睡一觉,这赌债就能免了啊!
一觉不行就两觉。
拿什么东西哄一下呢?
对了,隔壁最近盖房子,总往老太太那送肉。
他偷偷往碗柜里一瞧,果然有大半碗红烧肉。
他赶紧把碗藏进自己怀里拿走。
等马慧娟进屋,他十分谄媚地把肉端了出来,
“快趁热吃,这可是栓子让我给你端过来的。”
“这肉真的是栓子端过来的?”
马慧娟感觉这碗有点眼熟。
林涛拍着胸脯叫嚣:“废话。他说今天晚上想见你,还给你做了红烧肉,不过,我偷偷吃了一点,剩下的都给你了。
咱们说好了,你从栓子那拿的钱,给我一半。”
马慧娟接过肉,一脸嫌弃:
“打牌又输了吧,真是没出息。”
听说碗里的肉他吃过,马慧娟就没再怀疑,拿着筷子吃起来。
不一会,一碗肉都被她吃完了。
很快,她的肚子开始剧烈疼起来,这才想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