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三重门》,就是青少年在友谊和爱情中的信任、背叛、离别和重逢。
因为青春伤痛文学的重点是“伤痛”,只有让读者对青春期主角们悲催痛苦命运共情,才能畅销,但就像观众看多了恐怖片,对恐怖片的阈值就会提高一样,对青春伤痛文学的阈值也会提高。
所以,起初青春伤痛文学还算正常,但后来越来越歪,往往是怎么虐,怎么来。
堕胎、车祸、三角恋、失忆、误会、异地恋等等三观炸裂的剧情,基本上是为了疼痛而疼痛。
于是乎,青春伤痛文学就扭曲成了青春自虐文学,像郭敬名、安妮宝贝、饶雪曼……
“方老师这个‘青春伤痛文学’提法,真的是别出心裁!”
朱伟、王扶等人不由自主地感叹了一句。
“我们以往的青春文学创作,总是聚焦在老三届的知青文学、伤痕文学上。”
王朦举一反三道:“却疏忽了新三届,以及80年代青少年的身心成长和青春问题。”
陈晓曼欣然同意说:“这也有客观的原因,如今大部分文学杂志的编辑,几乎是像我们这样的中年人和老年人,我们这一代人的青春主要是伤痕文学,而不是伤痛文学,所以下一代青年的那种困惑、失落、迷惘、叛逆,我们很难注意得到。”
“我觉得方老师提的‘青春伤痛文学’,很有继续深挖的价值,你们觉得呢?”
“青春伤痛文学,保不齐会成为华夏当代文学又一个全新的创作方向。”
“我同意!不知道大家还不记不记得几年前引发的人生大讨论,潘晓的那篇《人生的路呵,怎么越走越窄》反映出了不少青少年成长上的问题,已经有一点儿青春伤痛文学的苗头了。”
“………”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谁的青春不迷茫呢?对未来缺少方向感,也就没有正确的人生选择。”
方言左看看,右看看。
“所以刘索拉这本的名字,倒是没有取错。”
朱伟语气里透着一丝兴奋,“依我看,咱们《人民文学》应该发表《你别无选择》!”
王朦没有马上下决定,而是询问起在场所有人的意见。
大部分的想法和朱伟一样,之前的开年致辞里,既提到文学的多元化,又提到提携青年作家,显然刘索拉的《你别无选择》就非常符合《人民文学》目前的办刊宗旨。
而且,用这么一部用“闹剧的形式”反映“当代青年们的奋斗、追求、苦闷、成功和失败”的破格之作,也能改变《人民文学》在读者心目中的刻板印象,重新占领青少年读者这块阵地。
眼见主编仍在犹豫,朱伟忍不住地提醒了一句:
“您别忘了钟阿城,正是方老师挖掘出了他,才有了如今日益壮大的‘寻根文学’。”
“现在的刘索拉,就是之前的钟阿城,如果我们能好好地栽培的话,也许《你别无选择》会在文坛爆发出不亚于钟阿城《棋王》的轰动,青春文学也会从知青文学,步入一个全新的局面!”
“关键,这又是我们《人民文学》引领的文学新风向!”
“……”
王朦沉默了片刻,看向方言,“岩子,你怎么看?”
“我觉得可以发表,不过在发表之前,这篇稿子最好要改一改。”
方言笑了笑,“朱伟,你去联系下刘索拉,看什么时候有空,请她来一趟编辑部?”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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