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母牛也是个识货的主儿,瞧见老牛长得高大威武,浑身的毛色更是油光水滑,
跟主人家里那些成天拉犁下地浑身弄得又脏又臭的公牛完全不一样。
它暗思:这老家伙的日子轻松着哩!
跟着这老家伙受不了苦!
小母牛我正好最怕吃苦受累。
于是乎,小母牛主动伸长脖子,在老牛的鼻子处舔了舔。
牛主人乐得哈哈大笑,竖起三根指头:“这俩牛看对眼了,就成全了它俩的这点缘分吧,我给你们算便宜点,三百块,怎么样?”
陈锦棠:“三百块还便宜?最多二百五!”
“二百八!”
“成交!”
蒋俞安从口袋里摸出一卷钱数出二百八十块钱,递给牛贩子,买下了小母牛。
老牛高兴得不知道怎么样才好,一会附着牛头噌噌蒋俞安,一会儿附着牛头跟小母牛碰碰嘴巴。
那股子腻歪劲儿,让陈锦棠忍不住直呼没出息。
两人两牛到了无人之地后,陈锦棠便将老牛和小母牛收进空间。
然后,折回黑市,继续转悠着。
这时,只见前面不远处围着好几个年轻女子,有两个女子手中拎着条雪白的连衣裙在身上比试。
陈锦棠:“蒋俞安,前面那摊子上有卖裙子的,我想去看看。”
蒋俞安立即应了。
两人挤到摊位跟前,陈锦棠拿起一条浅紫色的连衣裙仔细摸了摸布料,又看了看样式,觉得还可以。
便道:“这条裙子怎么卖?”
摊主正蹲在地上整理纸箱子里的货物,闻言转过身来,露出一张清丽却沾满疲惫的脸。
陈锦棠微怔一下,嘴角随即牵出一抹冷笑:“李清霜,你竟然跑到这儿来了?”
李清霜万万没想到竟然在京市跟陈锦棠碰上了。
那双好看的眼眸中顿时泛出一抹狠辣,嘟哝道:“晦气!”
紧接着垂下眼皮,快速将摊位上的连衣裙收进纸箱子。
其实她很不能立即将陈锦棠撕成碎片,可是她不傻,拎得清。
要真是现在就和陈锦棠撕起来,且不说傻子会将她如何,万一引来一堆吃瓜群众围观,
她在黑市偷偷卖衣服的事情不就暴露了?
搞不好会被扣个“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大帽子。
陈锦棠弯唇一笑,凉凉地道:“李清霜,你从文工团偷跑到京市,不夹着尾巴躲在暗沟里当老鼠,
竟然敢跑到黑市做生意,胆子不小啊!”
李清霜已经麻溜地把摊位上的东西全都塞进了纸箱子里,
一弯腰抱起纸箱子,匆匆跑了。
蒋俞安:“跟上去看看。”
陈锦棠一点头,拉着蒋俞安悄悄尾随上去。
李清霜待跑出一段距离后,才敢放肆地骂了陈锦棠几句。
她害怕陈锦棠追上来告发她,所以一刻不敢懈怠,抱着沉重的大箱子,跌跌撞撞拼命往前跑。
幸好她租的房子就在这附近,只要她再跑快一点,就可甩开陈锦棠和她的傻子老公,只要回到家,她就安全了。
李清霜拐进了一条小巷子里,回头望了下,没有瞧见陈锦棠的影子,终于松了一口气。
虽然今天时间还早,现在去摆摊,说不定还能多卖两条裙子。
可是折腾了这么半天,她累得筋疲力尽,算了,还是回家做饭吃饭,等到明天再说。
巷子里有个破旧的四合院,破旧的四合院里挤着六户穷苦的人家。
其中,就数李清霜租的那间屋子最破,也最小。
不过租金便宜啊,一个月只要三块钱。
李清霜从裤兜里摸出钥匙开了房门,然后又将大箱子抱进屋内,接着,立即关了门,四仰八叉瘫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