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远回到家后就把自己关在了浴室里,不顾伤口,任由冷水冲刷。
过去他一直当缩头乌龟。
一直压着心中的怒和恨。
但是今天有人在众目睽睽下当面点出他妻子和藤本贵荣的事后,他心里愤怒和怨恨就再也难以压制住了。
他怒藤本贵荣的霸道,仗着自己的身份和权力霸占了属于他的老婆。
他恨工藤美心的无情,眼里只有权力,根本没有他这个丈夫,不顾忌过去的感情抛弃他给藤本贵荣做小。
工藤远越想越偏激,甚至怀疑工藤美心从来就没有爱过自己,嫁给自己就是想利用自己当跳板调到本部。
所以才一到本部后就立刻想方设法勾引藤本贵荣,成功勾引后就对自己态度骤变,从之前的温柔和百依百顺变成不耐烦,甚至不让自己碰她。
这两个人之间,他要更恨后者。
“贱人!贱人!”工藤远咬牙切齿的怒骂,一拳砸在墙上,指关节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他却感受不到痛。
报复!自己必须要报复她!
工藤美心不是最在乎权力吗?想要往上爬、想要光鲜亮丽的生活吗?
那自己就让她失去这一切!让她尝尝自己失去挚爱是怎么样的感受!
“哐哐哐!”后回到家的工藤美心敲响了浴室门,冷声说道:“出来!”
听着这一如既往的命令口吻。
工藤远只感觉无比的难以忍受。
但他还是深吸一口气,重新隐藏好怒火和恨意,调整好情绪打开门。
既然决定报复,那就不能让对方生出警惕,否则实施难度骤然增加。
“你觉得很委屈吗?”工藤美心并没有安慰丈夫,双手抱胸以一个强势的姿态盯着工藤远冷冷的问了一句。
工藤远沉默着一言不发。
工藤美心眼神满是失望,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你知不知道一个普通人从基层警察到警视要走多少年?”
还不等工藤远回答,她就又继续说道:“至少十年,你只用五年,我知道你觉得很屈辱,可是要得到一些东西,就得失去一些东西,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没有两全其美!就算有也不属于我们这种本一无所有的人。”
她更现实,也更理智。
“可得到的并不是我想要的!失去的也并不是我想失去的!”工藤远听到这里实在没忍住反驳了她一句。
工藤美心早些年对工藤远还是有感情的,但攀上藤本贵荣后,见识到更多青年才俊,更多大人物,已经对自己丈夫没有半点爱情可言,“不管怎么说,我没有对不起你,你帮我调来警察本部,我还你个警视警衔,这门生意算起来,最终还是你赚了。”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不干脆跟我离婚呢?”工藤远心寒的问道。
当对方亲口说两人的婚姻只是生意时,他连最后一丝侥幸也破灭了。
工藤美心沉默半响,然后才说了一句,“因为本部长他就喜欢人妻。”
这个理由……简直是……绝了!
“八嘎呀路!”工藤远听见这话今天又再一次破防,转身一脚踹在浴室门上,红着眼睛说道:“欺人太甚!”
他这副样子看起来极度愤怒,宛如一头饿狼,似乎随时会择人而噬。
但工藤美心了解他,天生性格就软弱,欺软怕硬,所以一点都不怕。
“总之就是这么个情况,离婚是不可能的,将来我如果有了他的孩子还得靠你遮掩呢,但该给你的补偿不会少,今晚上我不回来。”工藤美心话音落下,提着自己的包转身就走。
这么好的工具人放走了去哪找。
“哐!”
听着关门声,工藤远倚靠着墙壁缓缓滑倒在地,眼中流露出了刻骨铭心的怨恨,贱人,你会付出代价的。
同一时间,服部泗和上田花音正在吃晚饭,因为白天的误会,两个人都很沉默,餐桌上的气氛有些尴尬。
七岁的女儿服部爱子敏锐的察觉到氛围不对,默默吃饭,不敢出声。
小孩的心思都是很敏感的。
“周六我要出差。”最终是上田花音一番欲言又止后开口打破了沉寂。
父亲苦口婆心的让她和青山秀信打好关系,还不知道青山秀信要在那边待几天,到时候她肯定得陪着,可能短时间回不来,必须提前打招呼。
因为在家的原因,她身上的军装已经换成了睡裙,香槟色的吊带睡裙根本遮不住呼之欲出的硕果,孩子都那么大了,身材依旧保持得很出色。
“真出差吗?”服部泗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不会是跟青山秀信一起出差吧,军警联合,我怎么没听说?”
他如此敏感的态度,彻底打消了上田花音最后一丝如实相告的念头。
“当孩子面你胡说什么呢!是去第七师团办点事,就我一个人。”上田花音瞪了丈夫一眼,心虚的说道。
顾忌孩子,服部泗也闭了嘴,化悲愤为食欲,大口大口的刨着米饭。
哪怕已经很确定妻子给自己戴了绿帽,他也不敢提离婚,因为一旦离婚的话,那原本光明的前程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