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默默祈祷她们能够理解自己的做法。
“那傅检乃是保州府学教授,年少成名,松江侯府一系对外交涉,便是由他出面打头阵,负责接待宴饮诸事。如今受侯爷委派,孩儿有幸分在他手下做事,日后定当好好经营,为家里挣得一份荣耀。这次给他送上一份厚礼,也是希望他今后在工作中,能对我多多关照。”
薛蟠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期待,眼巴巴地看着薛姨妈和宝蟾,期望能得到她们的谅解。
薛姨妈和宝蟾听闻此言,先是一怔,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疑惑。
薛姨妈心中暗道:“这薛蟠平日里只知吃喝玩乐,今日怎的有了这般玲珑心思?”
宝蟾也在心中揣测:“大爷莫不是在哄骗我们?”
见二人始终半信半疑,薛蟠急道,“你们若是不相信我,可以去傅检家中对质,看我那些金银首饰,是不是都在他手中。”
“你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薛姨妈急忙提醒薛蟠道,随后又说道,“我们也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想着松江侯周进大人做下了这般惊天动地的事业,手下又人才济济,哪里还用得着你前去帮忙?”
宝蟾也感觉不大相信,但她只是撇了撇嘴,连挖苦薛蟠的话,都懒得多说一句了。
薛蟠却笃定说道,“你们若是不信,可以去松江侯府,问我妹妹宝钗。今天上午,我便是从她那里来,给傅检大人送礼,也是出自妹妹的授意。”
见薛蟠说得如此肯定,此事又涉及到了薛宝钗,可以说一问便知,薛蟠也不大可能公然说这种谎话。
想到这一点,薛姨妈和宝蟾二人的脸上,渐渐露出喜色。
薛姨妈心想,若薛蟠真能在傅检手下做事,有个正经差事,那也不枉费了这些金银首饰。
宝蟾则想着,大爷若能有了出息,自己在这家里的地位也能跟着水涨船高,不过强逼着薛蟠娶自己为妻一事,可得要抓紧了,要不然以后就更加难办了。
宝蟾笑意盈盈地看着薛蟠,故意将身上襦裙,往下拉了又拉,露出了大半雪脯。
她心想,薛蟠今晚要是不给她一个说法,她就绝对不让薛蟠这厮近身,还真以为治不了他了?
薛姨妈没有注意到宝蟾的这些小动作,她微微点头,语重心长地说道:“若真能如此,倒也不枉费了这些金银。你且要好生做事,莫再惹是生非。”
薛姨妈的语气中虽仍有几分担忧,但更多的是对薛蟠的期望。
宝蟾也娇声道:“大爷若能有个正经差事,我们也跟着沾光呢。”宝蟾那妩媚的脸上此刻满是期待,眼神中闪烁着光芒。
自此,薛姨妈和宝蟾对薛蟠的态度方才好了起来。
薛蟠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在傅检手下好好做事,不辜负家人的期望。
日子一天天过去,薛蟠在傅检手下开始了新的生活。
他每日早早起身,前往傅检府上,恭敬地听从傅检的吩咐,努力学习为官之道、处理事务的方法,虽然有时也会觉得辛苦,但一想到母亲和宝蟾的期望,便又有了动力。
傅检见薛蟠如此用心,心中也颇为满意。
更何况拿人手软,且看在周进房中姨娘薛宝钗的面子上,也由不得他不略加照顾。
渐渐地,薛蟠开始接手一些重要的事务,他小心翼翼地处理着每一件事情,生怕出了差错。而薛姨妈和宝蟾在家中,每日也盼着薛蟠能传来好消息。
转眼已是扬光元年秋天,近日保州城内的气氛,显得有些格外不同。
而薛家上下,更是紧张得连说话都不敢大声,薛蟠和宝蟾的两个儿子大毛和小毛,也被拘禁在祖母房中不得打闹,唯恐他们俩聒噪起来,影响了薛蟠的办事思路。
只因清国特使孙绍祖前来议和,这重任竟落在了薛蟠身上。
说起来,孙绍祖也是松江侯府一系的老朋友了。他当年背上官司,流放沈州,便有松江侯周进的一份功劳在内。
孙绍祖的前妻贾迎春,如今便是傅检夫人。考虑到这一层关系,由傅检接待孙绍祖,便有些强人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