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铁青,在寝宫外面呼叫道,“皇兄,皇兄……”
“您千万不能自乱阵脚,没了皇家气度啊。”忠顺王陈西宁的声音打着颤,像是在哭泣一般。
“都给我快滚。”随着德正帝陈安宁一声怒吼,袁妃、刘妃二人光着身子,从寝宫里面逃了出来。
戴权毛起胆子,大胆张望了一眼,只见袁、刘二人身上丰腴之处,都是一些青紫色的淤痕,或者带有血迹的牙印,简直令人触目惊心。
忠顺王陈西宁进去之后,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德正帝陈安宁的情绪终于平和了一些,他还呼叫戴权,让戴权端一壶茶水过来。
“忠顺王来了,连一杯茶水都没有,你这个大明宫掌宫内相究竟是干什么吃的?”德正帝陈安宁厉声呵斥他道。
戴权不敢给自己叫委屈,连田贵妃都死得不明不白,袁妃、刘妃都受到了身体上的虐待,他一个太监,被皇上批评几句,又算得了什么?
戴权将茶水送入寝宫里面,看见德正帝陈安宁正披头散发,和跪在地砖上的忠顺王陈西宁进行交谈。
那个丰腴犹存的田贵妃,正趴在寝宫里面的一张书桌上,她光着下身,背上刺有一把宝剑,沿着背脊流下来的一汪鲜血,漫过其雪白后臀,更将其身下衣裙,染成了一片赤红色。
戴权不敢多看,他听到忠顺王陈西宁在向德正帝陈安宁建议说,“周少儒兵败之后,北平城中人心不安,这确是实情,但眼下也没有达到众叛亲离的地步。皇兄还是应当振作起来,上马管军,下马管民,尤其是北平城中那些王公贵族之家,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钱粮物资,值此国难关头,让他们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只要能保证北平渡过此次难关,许多事情也不是不能商量。”
“既如此,便有劳……”德正帝陈安宁本打算吩咐忠顺王陈西宁代表自己,前往诸位王公贵族之家化缘,但他内心深处对于忠顺王陈西宁的猜忌心理,又不允许这样做,便指明让大明宫掌宫内相戴权,以天子特使身份,向北平城中诸位王公大臣,传达皇室善意和请求。
戴权心中欣喜若狂,他早就想找个机会,溜出皇宫,却一直未能如愿,想不到眼下,居然还有峰回路转的机会。
“奴才必然不辱使命。”戴权磕头应承道。
戴权出宫以后,先后拜访了北静郡王、南安郡王等四大异姓王府,以及荣国公府、宁国公府、理国公府、锦乡伯府、宣城伯府等处。
他看到荣宁二府也好,还是锦乡伯府也罢,府中众人都显得忧心忡忡,显然也是对眼下复杂局面,有些提心吊胆。
戴权不敢和这些王公贵族之家,透露自己有意投靠松江侯的心思,而是转而拜访永宁公主府,借着向永宁公主张诗韵化缘的机会,询问松江侯对于眼下局面,有无留下后手。
“后手,什么后手?”张诗韵故作不知道。
戴权向身后某人看了一眼,示意张诗韵将无关人等从这里打发走,以免泄露了机密。
“鬼鬼祟祟做什么?”张诗韵很不满意地说道,“她是松江侯房中贵妾薛宝钗,已为松江侯生下庶子周海,你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出来便是,不用担心她会走漏消息。”
“原来是薛姨娘,那我就放心了。”戴权满脸谄媚地笑道。
随后,他从怀里掏出一件物什,摆放在了身前书桌上。
“你要死呵。”张诗韵霍然站立,脸上表情又惊又怒,声音里夹杂着无尽惶恐。
薛宝钗也向桌面上看了一眼,更是吓得心惊肉跳,站立不稳,差一点儿就要摔倒在地了。
桌面上那玩意儿,方正端庄,色泽醇厚,通体由温润玉石雕琢而成,玺钮之上,还盘卧着一条威严肃穆的九爪金龙,龙身蜿蜒,鳞片清晰可见,在光线的照耀下,泛起微微的白玉光泽。
这分明就是大周朝的传国玉玺啊?
戴权作为大明宫掌宫内相,把这玩意儿带到了永宁公主府,这能说得清楚吗?不管张诗韵有心还是无意,要是被人发现了,那绝对只有一个“死”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