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释说,“今日晌午,我带了几个貌美妇人去王自如大人房中,那些妇人脸上的妆粉落到他衣服上,他都忍不住要拍打几下,这人连衣裳都如此爱惜,何况自家性命呢?”
黄太吉深以为然,见范文程脸上仍有些犹豫不决,不禁询问道,“范先生还有何事教我?”
范文程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斗胆回答道,“王自如嫌我带过去的那几个貌美妇人作风粗鄙,若是能安排一两位清丽聪慧、气质高雅之人,照顾他衣食起居的同时,给他讲一讲投降咱们清国的好处,或许会收到奇效。”
黄太吉笑道,“不错,你去安排好了。”
等范文程走后,黄太吉才猛然想到,范文程若是能做出这个安排,还用得着向自己汇报吗?
想想也是,草原上的姑娘,性格都比较粗枝大条,那些从大周腹地掳掠过来的貌美妇人,品行贞洁者早已自杀成仁,其他人为了活命,则无所不用其极,什么下作手段都能用上,自然不会被王自如看在眼里。
要说盛京城内,哪一个妇人堪称清丽聪慧、气质高雅,除了黄太吉身边的小花瓶布木布泰,恐怕短时间内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了。
难道真要让布木布泰出马,劝降王自如这厮不成?
想当初,黄太吉第一次入关南侵时,有一个叫做海兰珠的貌美妇人,貌美异常,婀娜多姿,可惜因为女真诸部在紫檀堡吃了败仗,黄太吉嫌弃海兰珠乃不祥之人,便将她给抛弃了,迄今回想起来,黄太吉还有一些淡淡的不舍。
现在为了收伏王自如,难道又要将海兰珠的妹妹布木布泰,送到王自如怀中不成?
有那么一个瞬间,黄太吉都忍不住心想,要不就这样算了,王自如不投降,就一刀杀了他了事,哪怕没有王自如,女真八旗子弟照样可以攻进北平,完成改朝换代的壮举。
但另一个念头又在黄太吉心中响起了。杀人总是简单,收伏人心太难。大周朝疆域广阔,人口高达数千万,难道要一个个都将他们杀死不成?还是应当收伏大周臣民之心,以便为其所用才是啊。
想到这里,黄太吉便去了布木布泰所在的富春宫,和爱妃说起了招降王自如一事。
布木布泰很愿意接受黄太吉的差遣,可这种以色诱人之事,她还是难免有些心里犯嘀咕。
事情没做好,黄太吉会埋怨她办事不尽心,事情做好了,黄太吉又有可能说她是个狐媚子,这真是左右为难,里外不是人啊。
但问题是,黄太吉都向她亲口提及此事,看来已经是下定了决心,她不答应也得答应啊。
“皇上放心,我一定成功劝降王自如大人,帮您再得一位重要谋臣。”布木布泰表态说道。
“好好好。”黄太吉一连说了好几声“好”,表扬布木布泰识得大体,善于替他分忧,但黄太吉本人心中却不免五味杂陈。
布木布泰并没有第一时间去见王自如,她下令断掉王自如的饮食供给,等到王自如饿得两眼发光、饥渴难耐之后,才把自己好好地收拾了一番,打扮得貌美如花,准备去见这位南朝重要人物。
这一日,布木布泰轻步踏入为王自如特意布置的清雅居室,阳光透过雕花木窗,洒在她精致的妆容与淡雅的服饰上,更添几分脱俗之气。
室内焚着淡淡的龙涎香,与窗外偶尔飘入的花草芳香交织,营造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宁静与诱惑。
王自如正强自镇定,饿着肚子坐在案前,手执一卷古籍,眉宇间却难掩一丝忧虑。
假装绝食几日没问题,长时间没吃没喝,他可就真要挂掉了啊。
见布木布泰步入,他微微一愣,随即起身行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布木布泰回以温婉一笑,轻启朱唇,声音柔和而富有磁性:“王大人,久闻大名,今日得见,实乃幸事。”
“幸事,幸事。”王自如喃喃地说道。貌美妇人,他见过许多,但在盛京城内,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温婉可人类型的绝色美女,不禁多看了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