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儿一女,好事成双。这还真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啊。可惜没有及早听到这个消息,要不然我今天预备的上门礼物,肯定还要更加丰厚一些。”钱宁家主颇有深意地说道。
言下之意是说,你周进的门风太严紧了,一点儿消息都没有透漏出来,这让大伙儿怎么送礼?
周进却不以为意道,“这都是个人私事罢了,不敢惊动各方友人啊。”
“伯爷真是一位清官,要是换作别人,少不得要操办一场酒席,收取成千上万两银子。”钱宁家主恭维道。他心里觉得周进这厮有点傻,这么好的机会,还故意瞒着,不是和银子过不去吗?
周进笑道,“这怎么好意思?刚出生的这两个孩子都在北平,未曾南下,若是我在这里办酒席,连阿猫阿狗都知道,我这是在故意找个借口收礼,我这脸面还要不要了?而且,我纵使想办酒席,却也抽不出太多时间,如今松江府百废待兴,项目建设如火如荼,可谓分心乏术,无力兼顾呀。”
钱宁家主心中郁闷道,“都在我们松江四大家族头上,勒索了两百万两银子,现在倒好意思说自己要脸了?从没见过这么狮子大张口之人。”
随后,钱宁家主便试探性地说道,“我看松江伯自从南下赴任以来,许多项目都是同时动工,开销颇大,可见财力不俗。若是有用得着我们钱家之处,还请松江伯明言,我们也想给松江伯的政绩,贡献出一份微薄之力呢。”
周进笑道,“说实话,开销是大了一点,但为了缓解朝廷财务亏空,却也顾不得这许多了。不过您放心,既然我们已经达成了协议,我这里再困难,也不会再打你们松江四大家族的主意,除非你们自己又改变了想法。”
钱宁家主连忙说道,“不敢,不敢。我们四家联合在一起,也只是赚一份辛苦钱,绝对没有胆量,敢在松江伯面前挑衅。”
两人又寒暄了好大一会儿。等到钱宁家主走后,王熙凤从旁边房间走了进来。
周进握着她的柔滑小手,笑嘻嘻地说道,“我就说隔壁房间有些什么响动,原来是你躲在里面偷听?”
王熙凤笑意盈盈地说道,“你少冤枉人,是我们的女儿周晶和周棠在玩耍,我可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周晶是王熙凤的女儿,周棠是大妇白秀珠的女儿,王熙凤让周晶和周棠一起玩耍,当然也抱有向白秀珠主动示好之意。
王熙凤现在深受周进信任,她以金陵王家嫡女和松江伯府贵妾的身份,暗地里一直在和那些金陵富商洽谈,意欲联合建设黄埔滩码头和长江入海口处码头,此事牵涉极大,暂时又不便公开,以至于王熙凤长时间停留在金陵,顾不上在白秀珠面前立规矩。
虽然王熙凤也知道,这件事情,周进一定是给白秀珠说过了的,但正是因为如此,她就更需要在白秀珠面前伏低做小,尽力讨得她的欢心。
她还想着让白秀珠在周进面前替她美言几句,多得到几次侍寝机会,再截获一些春天里的种子,生下一个胖娃娃哩。
想到这里,她看向周进的神情,越发变得柔情似水,恨不得一头扑倒在他怀里。
不过眼下正是大白天,隔壁房间里,又有大妇白秀珠带着周棠、周晶等孩子在玩耍,她王熙凤若是真不要脸,大白天引诱周进做出这种丑事,怕是以后在白秀珠面前,都讨不到什么好脸色了。
王熙凤便按捺住自己的骚动之心,说起了正事,“看着钱宁家主,尚还蒙在鼓里,我就想起了当初被你骗得团团转的日子,心里忍不住还有些同情他。松江四大家族要是知道你这么算计他们,反复在他们身上薅羊毛长达若干年,估计都要和你拼命了。”
“拼命好啊。他们不拼命,我还不答应呢。“周进得意洋洋地说道,露出了老奸巨猾地诡秘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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