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来这一套。”高焕没好气地说道,“你们真早想拦,前些日子周进这厮出城的时候,你们怎么不拦?专门欺负我高焕赋闲在家,看不起西宁郡王府是吧?”
“高老大人明鉴,此一时彼一时,松江伯前些天出城时,北平城中并没有实行封闭之策,现如今鼠疫病例越发增多,被迫封城,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还望高老大人多多理解和支持我的工作才是啊。要不然事情闹大了,高老大人在皇上面前也不好交差啊。”韩奇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韩家小儿,我是世袭一等公爵高焕,你敢拦下我的座驾,不怕我告到御前么?”高焕牛皮哄哄地说道。
他猜测韩奇废话这么多,可能是在拖延时间,便不等韩奇有所反应,亲自指挥府中家丁,向前横冲直撞,若是有人敢拦阻,这些家丁便手持武器,或捅或刺,动作十分大胆,狠厉,一连伤了好几人。
说实话,京营士卒,大都是一些样子货,上过战场的人不多。
况且话说回来,他们每个月才那么一二两银子的兵饷,还动辄被朝廷拖欠,这么玩命做什么呢?
韩奇及其身边亲兵,倒是有一些战斗力,但他也只是装模作样地抵挡了一番,便很快闪避到一旁去了,西宁郡王府的大队人马,得以顺利出城。
但尾随在西宁郡王府大队人马之后的那些普通富户人家,他们也想跟着出城,便没有这般好运了。
韩奇亲自上前,将几个带头之人就地正法,一时间正阳门前人头滚滚,再也没有人敢胡作非为了。
“这样欺软怕硬,是不是有些不好?”韩奇向闻讯赶来的松江伯周进询问道。
“有什么办法呢?”周进喟然长叹道,“要是人人都闯关出城,在北平城中胡乱走动,我们所力主推行的防疫措施,还有个什么作用?但是话说回来,这次疫情防控能否取得进展,还是一个未知数,有西宁郡王府作为背锅侠,我们身上的担子便小了许多,到时候即便疫情防控不住,也可以怪罪到世袭一等公爵高焕头上,这都是他自找的,怪不到我们头上去嘛。”
“哎,也只能如此了。”韩奇郁闷道。要按照他的脾气,非得和高焕好好地斗上一场不可,看谁身边亲兵更有战斗力,但想着北平城中防疫工作大组需要尽早寻出一个背锅侠,便只能先忍下这口气了。
当天下午,王允、周进、韩老三等三人联名上折,状告西宁郡王府破坏疫情防控,强行闯关出城,要求朝廷对高焕此人严肃处理,剥夺其世袭一等公爵头衔不算,还应当将其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太伤和气了。不过是闯关出城而已,哪里值得这样?”朝中大臣议论纷纷,一致认为顺天府衙小题大做,纯属推卸责任。
忠顺王也出面求情道,“高焕是不对,等他回到北平城中以后,必然会给他一个严厉处罚,但眼下还是以疫情防控为主,惩罚的事情可以留待以后再说。”
忠顺王还表示,若是再有人强行闯关出城,可以当场斩杀,不必上报朝廷请示。
不管怎么说,这口大黑锅,高焕是背定了,王允、周进、韩老三等人,也感觉身上的压力稍微小了一些。
北平疫情确实非常严重。经过初步统计,外城已有二十三条街巷出现鼠疫病例,内城也有八条街巷,有人感染疫情,合计感染鼠疫暴毙者,已有数百人之多。
周进也是当机立断,将这些街巷全部封锁,实行足不出户政策,所有尸体就地火化,避免其他人受此感染。
因为傅检的宣传工作做得好,北平城中绝大多数人都意识到了鼠疫的可怕,圈禁封锁、网格管理之策,大家基本上还是能够理解,也是大体支持的。
关键问题在于,北平城中突然停摆,吃食怎么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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