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崭新的皂靴从车上下来,再看,原来是曹老头。
他穿着一身官服,头戴官帽,威风凛凛。
吓得黄婆一哆嗦,手里的鸡蛋就掉到了地上。
她最怕当官的了。
她从来没见过曹老头穿官服。
这是第一次见。
“黄大夫,你怎么了?”曹大人慌忙上前,要扶摇摇欲坠的黄婆。
“曹老……大人!”
黄婆颤抖出声。
“黄大夫,你不舒服吗?”曹大人慌忙问。
“不,舒服着呢……“
黄婆勉强挤出一个笑,请曹大人进了院子。
“啊,黄大夫呀,这么多的蛋呀?”
“对,啊,下的,它们……”黄婆一指地上的溜达鸡。
曹大人没注意脚下,噗呲踩了一脚鸡屎。
黄婆:哎呦,糟蹋了这皂靴了!
“曹大人,您怎么来了?”黄婆就当没看到他踩鸡屎,慌忙问道。
“我这胸口,这几天有些发痒,一挠就疼,想让您再给看看!”
曹老头低头看了一眼脚上的脏污。
黄婆忙把连风的一双鞋子踢给了他。
曹大人把皂靴换下来,把官帽摘下来,放到桌子上。
黄婆这才觉得压力小了些。
曹大人躺在床上,把衣服解开,黄婆这才完全放松下来。
扒了皮的曹大人就是个曹老头。
黄婆看了看,又用手按了几下:“曹大人,好着呢,伤口快好了自然是有些痒的,你忍耐一下就好了……”
曹大人尴尬地笑笑说:“没事儿就好!”
曹大人把衣服穿好,一脸正气地坐在椅子上。
黄婆一分钟也不想在屋里待。
曹大人不解,以前两个人说话说的可好了,地上的庄稼,天上的飞鸟,就连后院的鸡他们都能聊上半个小时。
“黄大夫你是怎么了?”曹大人疑惑地问。
黄婆咬了咬牙说:“曹大人呀,我自小害怕做官的人,您这……“
黄婆耷拉着眼皮指了指曹大人的衣服。
曹大人哈哈笑了起来:“原来是因为这个!”
门后挂着曹大人的一件半旧的衣服,他扯下换上,黄婆这才敢盘腿坐在了床上。
恢复了以往的松弛状态。
“黄大夫,您的药铺什么时候开呀?”曹大人问。
他已经听说了,永定王断了胸骨,也是黄大夫给治好的,这样的济世神医,不开药铺治病救人,真是可惜了。
“我,再等等吧,我还没想好呢!”黄婆摆摆手说,“其实,我在南郊市场那边摆摊看病也挺好的,没必要非得开药铺。”
其实纪晓北也说了好多次了。
能治病救人,也算她为大北朝做了点贡献。
“老曹呀,听说土豆收成不错呀?“黄婆问。
曹老头正为这个事焦头烂额呢。
“收成是不错,其实可以再种一茬的,不过大司农能力有限,还没培育出新品种,现在民众呼声很高,希望朝廷能出面再种一次,周围府衙的人听说,也纷纷过来讨要土豆种块。”
曹老头一脸无奈地说。
上次的土豆种块,黄婆知道,和纪晓北有关系。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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