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北在外面等了好半天,也不见老嬷嬷出来。
庆王府很奇怪,门口一棵树也没有。
太阳直拉拉地晒着,后背都要被晒秃噜皮了,小白驹眨眨眼,嘿嘿叫了两声。
“可晒死老娘了,什么鬼地方……”
纪晓北嘴里骂着,两个小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纪晓北:看什么看,你们庆王府门前毛也没有,我还能偷你们的东西不成。
石狮子后面有一片阴凉,纪晓北毫不犹豫地拉着小白驹往那边走。
“干什么去?”
一个小厮捏了捏腰间的大刀,厉声问道。
“我去那凉快会儿,晒死了!”纪晓北紧走两步到了石狮子后面,蹲到了阴凉里。
于是,一人一马都在石狮子后面蹲着。
老嬷嬷终于迈着方步出来了,手里打着一把遮阳伞。
猛然回头,见石狮子后蹲着的一人一马,吓了一跳。
她指着小厮怒声骂道:“你们两个是死的吗?让她蹲在石狮子后面,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是庆王府!没让她跪着就便宜她了……”
这话像是骂小厮,但更像是在教训纪晓北。
纪晓北和小白驹同时站了起来。
纪晓北怒视老婆子:拿了我的东西,还没有捂热呢,脸就变了,庆王府的人都是这样的吗?
纪晓北比那婆子高出半头,俯视着她。
老婆子感受到了压力,努力踮踮脚,冷声说:“纪姑娘,里面请!”
门口的小厮赶紧跑过来,接过了小白驹的缰绳。
纪晓北进门就看到一顶轿子,两个小丫鬟站在轿子旁。
见到老嬷嬷过来,慌忙把帘子打开。
老嬷嬷理都没她们,舔着胸脯,抬腿就走。
纪晓北不明所以,跟着老嬷嬷往里走。
不得不说,庆王府可真是大呀,穿过一个院子,又绕过一座假山,越过一个石拱桥,又走过一个抄手游廊,纪晓北脚下飞快。
老嬷嬷已经累的气喘吁吁,脸上的胭脂被汗给染花了,五颜六色,色彩斑斓的脸,很喜人。
纪晓北这才明白了,门口停着的轿子,是老嬷嬷坐的。
这是为了遛自己的腿脚,还是想显摆一下庆王府的贵气?
只是辛苦老嬷嬷了,陪自己走这一路?
老嬷嬷抖着两条腿,越走越慢,老腰都要抬不起来了。
心里埋怨:也不知道那慕姑娘这是何意?
非要跑这么远,老婆子的腿都要走废了。
纪晓北实在是忍不住了:“嬷嬷,您腿脚不好,为何不做轿子呀?”
老嬷嬷通红着一张脸,咬着后槽牙说:“用你管?”
纪晓北:……
终于在一处院子前停下来。
“纪,姑娘……请,请进去吧……“老嬷嬷说完,差点没晕倒在地上。
幸好被门口的两个小丫鬟扶住了。
“老身,老身没事儿……慕姑娘,在吗?”老嬷嬷抚着胸口闷声说。
“在呢……姑娘请随我来!”
纪晓北心里纳闷:我要给庆王妃试衣服,哪里来个慕姑娘呀?
院子里铺着青石砖,但院子里看着挺荒凉的,想必是个没住人的偏院。
纪晓北也没多想,抬腿就跟了进去。
老嬷嬷看着纪晓北进去了,终于忍不住,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她进到一个厅里,很宽敞,很凉快。
几个丫鬟陪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姑娘玩纸牌。
领纪晓北进去的小丫鬟,走过去,在姑娘耳边说了两句话,那姑娘慢悠悠地把手里的纸牌打完,才抬起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