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怀里踹了一路的口脂和书信,都是她装模作戏不得已而为之的讨好,
便觉怒从中来,如同被人狠狠羞辱了一般。
他恼羞成怒,冷笑着从袖中掏出那口脂和混在一处的书信,砸向云乔脸上。
口脂盒砸的云乔额头泛红,那书信被摔在她脸上,又飘落在地。
萧璟冷笑着,存心羞辱云乔,将那书信里的字迹念出。
又道:
“春风不相识,何事入罗帷。
这样的诗,你也写得出?
春情诗千里送去,拿着用过半盒子的口脂存心勾人。
不是心甘情愿,竟也做得出这样的浪荡事。
云乔,我倒是低估了你,原以为只是个寻常的美貌妇人罢了,却不知,你作戏的本领这样好,不登台唱戏真是可惜。
云乔,你装模作样勾引人的功夫不浅。
怨不得我色迷情乱,做下卑鄙事。”
萧璟被云乔言语激怒,此时说话也是存心刺激羞辱云乔。
他说是她浪荡勾人,他才做下卑鄙事。
好似他是那云边端方无欲的神明,而她是引他堕落情障的妖女!
多可笑!
明明当初,是他认错了,是他不管不顾的强迫了她。
她好端端在佛寺里上香,却无故遭了他的羞辱玩弄,
而今还要被他倒打一耙,说是因她勾人浪荡。
云乔忍无可忍,膝盖钻心的疼,还是强撑着站了起来,扬手就是一耳光打在了萧璟脸上。
“你胡言乱语,卑鄙无耻!”她用方才硬生生接下赵兮儿一鞭子的那只手,给了他一耳光,咬牙骂他。
云乔手掌被震得发麻,掌心全是鲜血。
她紧攥着疼得难忍的手掌。
血水一点点往外流,染污了她的衣袍。
血红色的掌印落在萧璟脸颊。
被她当着奴才的面打了一耳光,萧璟脸色冷寒难看。
跪在下头的嬷嬷已然浑身颤抖。
那陈晋也是心下惊骇,唯恐云乔因为这一掌,会被萧璟要了性命。
萧璟是什么人啊,那是太子殿下,是当朝储君啊。
便是帝后两人,这么多年,也不曾这样羞辱的打过他。
世上哪个人敢对他动手,敢赏他耳光?
云乔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做这样的事。
陈晋怕得厉害,唯恐云乔因此丢了性命。
而萧璟,被云乔又一次打了耳光后,却是冷笑出声。
他舔了舔后槽牙,拉着她打她耳光的那只手的腕子,就把人拽了起来。
硬拽着她往房内拉。
“跟我进来,谁惯的你这动手的臭脾气,今日非得让你好生吃个教训不成!”
萧璟说着话,就将人半拽半拖的往内室拉。
云乔拼了命的挣扎,他是半点不肯松手。
陈晋唯恐萧璟会被云乔拉进内室动手,咬牙跪着爬了过去,抱着萧璟的靴子,硬着头皮劝道:
“主子息怒,主子息怒,夫人是弱女子,经不住主子动手的。”
萧璟此刻满心怒火,舍不得打云乔,却会将火气发泄在奴才身上。
他一脚踹在陈晋心口,把人踹了出去,寒声骂道:“滚!哪轮得到你置喙!”
话音刚落,就拽着云乔踢开了卧房的门把人扯了进去。
陈晋还欲再拦,却被嬷嬷拉住。
“哎呦,你疯了,主子正在气头上,这会儿进去你和姑娘都得死!”
嬷嬷拉住了陈晋守在外面。
内室里头,萧璟拽着云乔进了卧房。
云乔挣扎的要他放开自己,见萧璟硬攥着她手腕不肯放手,甚至低头咬了萧璟的手。
她齿尖力道极重,专门挑着萧璟手背皮肉尚嫩未有薄茧的地界咬的。
倒真是将萧璟手上皮肉咬烂了几分。
齿腔内血腥味弥漫,云乔狠狠咬着,不肯松口。
她以为萧璟会吃痛的将她甩开,
她以为便能成功挣脱他的桎梏。
可是,萧璟只是吃痛微蹙了下眉头,紧跟着,就冷笑着,抬起了手臂。
云乔身量娇小,他扬举着手臂,将云乔提的脚尖离地。
都没松开半分手上的力道。
云乔咬得齿尖发麻,不得不松开了口。
萧璟瞧着她唇上自己的血珠,将那血珠捻碎在指腹,嗤笑道:“咬啊,怎么不咬了,我瞧你不是一惯牙尖嘴利吗?”
云乔含恨瞪着他,怒声骂道:“你真的不怕吗?你这样逼着我不情不愿的跟着你,你就不怕哪一天逼急了我,在你枕边,一刀要了你性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