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柚松开曲桐,撇撇嘴:“其实结婚也没什么好的,我自己一个人多逍遥自在,万一找个我爸这种善于伪装的男人,一辈子都毁了。”
曲桐没说话,静静等着温柚接下来的话。
温柚双手撑在草地上,身体向后仰,目光有些涣散地看着天空,叹息出声:
“我妈啊,就是个傻子……”
曲桐听得出温柚说起自己母亲时,声音有多温柔。
曲桐作为忠实的听众,断断续续听着温柚说起家里面的事情。
温柚母亲和温父的感情其实很不好评价。
温母和温父,自由恋爱,两家也算门当户对。
温父是个很细心,很体贴,很有责任心的人,起码在家里在外面表现出来都是这样子。
两人的感情是周围人都羡慕的那种,温母也曾幸福无比。
温父重视每一个节日纪念日,会记得给温母买礼物。
温父记得温母的生理期,会帮温母提前准备好药,会亲自给温母做她爱吃的蓝星美食。
温母是个老师,经常站着上课,温父心疼她,只要他在家,都会守着温母泡脚,并给她做按摩。
晚上睡觉会抱在怀里,出门会特意走马路外侧,在所有亲戚朋友面前维护她。
后来怀了温柚,温父还特意请了两个月长假回来,形影不离地照顾,生怕磕着碰着。
会贴在温母的肚子上听宝宝的声音,幸福地讨论宝宝以后更像谁一点。
半夜起来给温母倒温水,帮她按摩腰部。
这么细致入微的男人,知道妻子怀孕,便花钱去外面解决生理需求。
只走肾不走心那种,甚至明确告诉对方他很爱自己的妻子,两人除了钱色交易,不可能有任何牵扯。
但温母还是知道了。
面对温母的歇斯底里,温父没有否认,没有推卸责任,诚恳认错,温柔地照顾着温母的情绪。
整夜不睡觉陪在温母身边怕她想不开。
温母要离婚,温父跪下来求,再三保证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最终还是离了,温母要孩子,温父给,温母要一半财产,温父也给,甚至愿意净身出户,温母没要而已。
离婚后,温母得了抑郁症。
温父那几年正值升官的时候,但也抓住每一个空缺回来,以行使探视权为由陪着温母。
温母没撑过几年,在温柚五岁的时候抑郁而终。
温柚说:“母亲去世那天,他擅离职守,奔回家中,在母亲床前哭得撕心裂肺。”
“甚至我妈死后第三年,他才和后妈结婚。”
“我后妈就是之前和他交易的女人,哈哈。”
温柚嘲弄地笑了两声,忽然转过头来对曲桐道:
“我想破脑子都想不明白,既然心里爱着我妈,为什么身体还要出轨?他面对着另一个女人,不恶心吗?”
“他明知道,有些事情一旦做了,母亲就绝对不会原谅,他为什么还要做呢?”
曲桐摇头:“我也不懂。”
她哪里知道?她也很不理解好吧。
说他渣吧,他除了出轨样样都做得很好。
说他深情吧,他明知道不可为还抱着侥幸心理。
温柚眼神忽然变得锋利:“要是换我这暴脾气,我高低给他阉了,好聚好散,不可能的!”
曲桐:“……”
不予置评。
“桐桐,你别总是摇头啊,说说你的看法。”温柚一定要曲桐表个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