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公主扭捏了下,屈膝行过一礼,“母后,儿臣担心二皇姐,二皇姐的事莫非就没有丝毫转圜了?”
“你若只为虢国求情而来,就免了吧。”皇后厌烦地摆摆手,“你父皇旨意已下,此事没任何回旋余地。”
安阳公主抿抿唇,怯生生朝母亲投去一眼。
“若无事就退下吧。”皇后看到自家小女儿这副上不了台面的样子,没来由就生气。
安阳公主咬着唇瓣又朝皇后看一眼,俏脸低垂,脚尖不自禁在地面画着圈。
“你看看你这副没出息的样子。”皇后忍不住骂道,“有什么话就说。”
她膝下就一子二女,儿子从小就被当成储君栽培,有皇帝有太傅教,平日里无需她多费心。
反倒是这二个女儿,倾注她全部心血。
可如今看来,大女儿娇纵跋扈屡屡犯错,小女儿又有些小家小气惦念儿女情长,实在说不上称心如意。
“母后。”安阳划着地上的圈圈,垂着脑袋娇嗔,“你知道我要问什么。”
皇后皱着眉,按捺住心口焦躁之感,“那事儿你往后就别想了。”
安阳猛地抬头,满目含着泪水,一脸不可置信,“母后你之前答应我的。”
“我只说可以请你父皇再去探探口风,这一回也是最后一回。”皇后心中大怒,一掌重重拍在案上。
安阳公主险些哭出声来。
不应该是让父皇直接下旨的么?问什么问,这有什么可问?
难道旨意下达后,他们全家还能抗旨不成?
皇后像是看出她想表达什么意思,不由冷笑出声,“下旨?你是想跟沐府结亲还是结仇?”
“你心中也清楚,人家本就无意于你。若对你有心,这些年陛下明里暗里所言,岂能听不出来?”
“人家老将军年前就已婉拒你父皇提议,他们咬死世子是要继承侯府的,尚公主不合适。”
“儿臣可以……”
“你闭嘴!”皇后抄起手边一本书砸在安阳公主身上,双目几欲喷火,“莫要说那些有失皇家体统的话。你是中宫所出的公主,你知道的,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安阳公主提着裙子跪下,泪眼涟涟恳求道,“母后,你成全儿臣吧。”
皇后头痛欲裂,感觉两个女儿今生全是来向自己要债的。
“你知道沐淮之说什么么?”
“他说,臣不才身患弱症命不久矣,无力尚公主,还请陛下为公主另寻良婿。”
“他的原话,一字不落。”皇后眸光冰冷望着自己的女儿,“什么意思还听不懂么?疾病只是借口,他就是不想娶你。”
“你若要点脸,以后便莫再纠缠。这一次二次三次的,本宫也说累了,你自己退下想想吧。”
“公主啊。”庄嬷嬷也为之操碎了心,“您就听皇后娘娘一言吧,我大齐男儿何其多,何必只盯着世子一人呢?他若对你无意,你勉强嫁去也只是受委屈。”
“母后,儿臣心中只有他。”
“那就忘了!”皇后忍无可忍,丧失全部耐心,“勉强结亲有什么意思,你是我裴鸣凤的女儿,难道还怕嫁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