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洛森军这边。
正在返回自己师师部路上的克鲁泽突然看到远处有火光。
他本来都快睡着了,一看火光一个激灵,睡意完全跑掉了。
“停下来!”他喊,于是司机一脚刹车,桶车停在了破土路上。
克鲁泽在位置上站起来——这种敞篷桶车都能这样站起来。
然而天太黑了,就算他站起来也只能看到是三栋民房在燃烧,看不清具体的东西。
于是克鲁泽对聚集在路边抽烟的普洛森军士兵喊:“你们是哪个部队的?”
士兵看了眼克鲁泽,可能是看到没有红色领章,就没太在意,随口回答:“我们是装16师的,正准备加入十字军骑士团!”
“不是十字军。”另一名戴资深豁免兵臂章的中士说,“是阿斯加德骑士团,陛下新弄出来的。”
克鲁泽:“前面大火怎么回事?”
“前面……你谁啊?”说话的士兵再次确认克鲁泽的军衔,然后发现自己没见过这种军衔,“刺探军事机密?小心我告诉宪兵!”
克鲁泽拿出了自己的证件,展开给士兵们看。
几个士兵凑过来,其中一个摸出手电筒打开,下一刻所有人都触电一般立正,挺直了腰杆:“准将大人!”
克鲁泽:“前面怎么回事?”
“报告准将,我部刚刚进入前面的村庄,突然敌人的炮击就过来了。先一步进村的辎重队刚建立的油料堆场被打着了!”
克鲁泽皱眉:“你们的油料都报销了?”
“没有,辎重队的卡车没有全部卸完,炮击过后跑出来了,只是搬进堆场的油罐被打着了。”
克鲁泽骂了一句,自言自语道:“看来和这位白马将军对阵,不能进村镇,有房子也要在野外呆着。妈的,他不担心打死自己老百姓吗?”
克鲁泽摇摇头:“真是個冷酷无情的混蛋!”
————
早上零四三零时,王忠带着一小队人马骑着马从奥拉奇出发了。
他的想法很简单:利用自己本人视野内的敌人会被高亮的特性,趁着敌人大部队没动先前置侦查一下。
他带上了瓦西里和目前全师唯一的步话机,待会可以用明语呼叫一波炮火打击——被敌人听到了也无所谓,突出一个威慑,具体能炸死多少敌人并不重要。
马队刚离开奥拉奇,就碰上了正在乘车机动的神箭连。
叶卡捷琳娜·安德洛波芙娜正趴在卡车后挡板上呕吐,远远的就看到王忠骑着白马过来了,赶忙直起腰,用袖子擦嘴。
王忠:“你晕车吗?”
“对啊,怎样?”叶卡捷琳娜吊起眼角。
她这个样子让王忠很想用手指弹她脑瓜。
好不容易压制住这种冲动,王忠说:“没问题吧?今天你们很重要,如果能成功威慑敌人飞行员,可以大大减少我们的损失。”
“哼,我会保证我引导的每一发神箭都命中目标!”
王忠:“那就好。”
说完他踢了下马肚子,让布西发拉斯加速,他还赶着去侦查敌情呢。等敌人展开了准备进攻了,再侦查就太危险了,说不定会被敌人的摩托车追。
摩托车的车斗上都有机枪,王忠不想考验敌人机枪手的射击技巧。
这时候后面传来叶卡捷琳娜的声音:“你就走了?”
是啊,不然呢?
王忠回头看了眼,没有停下脚步,带着马队小跑起来。
————
王忠直接越过了第一伏击阵地,正要继续前进发现路边有几个己方大兵正在对地上的普洛森人尸体撒尿。
“你们在干嘛?你们哪个部分的?”王忠拉紧缰绳,让布西发拉斯急停下来,质问道。
几个人连裤子都来不及提,直接立正敬礼。
王忠皱眉:“什么毛病?先提好裤子!伱们这样自由散漫,教士呢?去叫二营的教士过来!”
马上有一名护卫骑着马向第一伏击阵地跑去。
几个大兵提好裤子,脸上都一副大难临头的表情,看来他们连的教士比较厉害。
王忠也不管,问道:“你们刚刚在干嘛?”
大兵:“收集敌人的武器!”
“那为什么不穿好裤子?”
“尿急!”
“尿急对着敌人尿?”
“抒发对敌人的恨意!”
“对对,我们昨天被夜袭,死了好几个兄弟呢!”
王忠咋舌,这时候营的随军教士小跑着过来了,来到王忠面前便敬礼:“将军!我会严加管教的!”
“嗯。交给你了。”
说完他调转马头,继续向北前进。
护卫拍马跟上,经过三个大头兵的时候全都面露笑意的看着他们。
瓦西里经过的时候来了句:“要挑粪啰!”
这个小插曲之后,王忠一路跑到了城北这片树林的边缘,站在一颗白桦下面举起望远镜。
敌人看起来完全没有要展开进攻的样子,王忠视野里只有分散在草原上,躲在散兵坑里的暗哨。
再往前会被暗哨发现,他只能在这里极目远眺,勉强在视野边缘看到了零散的普洛森坦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