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情况,镇上之前有过了解吗,还是你们对这些情况完全不知情?”
顾学东更是“痛心疾首”的站出来煽风点火:“现在很多地方,为了一点经济效益,就牺牲环境,牺牲民众利益;市里也接到很多反馈,正准备召开专题会议讨论这个问题。”
顾学东的煽风点火,可要比周康元的质问严厉多了。
汪兴民脸都快绿了,而范春江、周健以及梁爱珍、袁桐眼里藏着几许得意。
萧良站到前面,接过顾学东的话茬,说道:
“这件事,我们跟汪书记做过汇报;周县长说得很对,汪书记也曾做过相应的批示。虽然果汁厂资金有限,受肖裕军案拖累太深,工人曾停发两三个月工资,连基本的吃饭都成了问题,但不能说之前遗留下来这么严重的问题,我们就能袖手不管。谁当了厂长,谁就要将环境保护的责任承担下来,这是汪书记给我们定下最大的原则。”
“说这些空话没用,你们没有实实在在的做出工作,怎么可能重新赢得民众的信任?”顾学东哪里可能会让萧良几句话轻松晃过,趁热打铁说道,“还是要有措施!”
“哦,袁科长在过来的路上,没有跟顾主任、周县长汇报吗?”
萧良眼睛微微一眯,阴冷的扫了顾学东、田文丽以及袁桐三人一眼,撇嘴笑了起来,
“我记得在文丽姐家里,跟袁科长提过一嘴的呀?哦,可能我当时说的事太多,这事也没有重点详细的说,袁科长没有放在心上。没事,今天顾主任、周县长亲自过来指导工作,我再专门汇报一下,也是应该的。”
周康元讶异的转头看了袁桐一眼,见袁桐眼神略有些惊慌的闪躲了一下,也意识到今天整件事并非云社书记、镇长不和这么简单。
周康元脸色略有些阴沉,却不可能当众质问自己的秘书背后到底搞什么鬼!
范春江将这一幕看在眼底,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虽说范春江心里清楚,想成事就必须有牺牲,但为了将今天的事控制在他与汪兴民不和的层次上,由他在周康元面前揭事,不可能没有一点心理压力。
他也很清楚,这事真要成了,他的损失,未必就是嘉乐两三个点的干股所能弥补的。
现在萧良将袁桐捅出来,不管袁桐接下来如何安抚周康元,范春江所承受的压力就小多了。
梁爱珍、周健齐也有些心慌,萧良将袁桐捅出来,他们能在周康元面前说完全不知情?
萧良无视范春江、周健齐、梁爱珍等人的神色,继续说道:
“顾主任说得对,不能只说空话、套话,不做实事。宿云生物刚刚成立才四个月,之前没有条件,但目前资金略有宽裕了。我与顾厂长上个月请了专家对果汁厂的污水进行详细的检测,主要是氮磷有机物含量高,之前简单的沉淀处理不能彻底去除,排放水体造成比较严重的富营养化污染。专家目前也给我们制定了初步的整治方案,果汁厂还没有从肖裕军案造成的巨大伤害中摆脱出来,甚至都还没有解决好生存的问题,现有的资金连生产安排都成问题,我们计划是由宿云生物垫资三百万,为果汁厂建造包括格栅沉砂池、初沉池、气浮池、调节池以及活性污泥生化物、氧化沟、水解酸化池、曝气生物滤池等等设施、设备在内,一整套三级污水处理以及中水回用设施。正准备这两天就找汪书记汇报,镇上要是没有意见,我们这个月就准备动工新建污水处理设施,争取元旦之前完成主体工程竣工,春节之前投入运转。如果春节之前做不到这点,宿云生物会将所有生产撤出云社,也没有脸面对南亭村的父老乡亲,也没有脸再给汪书记添麻烦!”
范春江正卯足劲想要附和顾学东,怂恿周康元当即勒令南亭湖果汁厂停产整顿,但听萧良一整套专业性极强的说辞,就有些发蒙。
他无法质疑萧良这番话是忽悠,还是确实为果汁厂的污水整治,早已经筹备了好长一段时间,确实是连详细的方案都已经制定下来,就等着实施。
更关键的还是萧良最后一句话,杀气腾腾,令范春江不敢轻举妄动。
现在镇上都流传宿云生物及果汁厂,明年的产值很有可能达到一个亿。
而整个云社镇目前除开宿云生物及果汁厂,其他工业产值加起来可能就五六千万。
宿云生物倘若将生产全部撤出云社,不仅意味着云社失去明年工业产值直接翻两番的可能,还将失去一大块的财政收入、失去一堆珍贵的就业机会。
范春江他要是轻举妄动,将这个锅扛过来,以后在镇上会陷入怎样的被动?
再说了,不要说云社镇了,县里就真的愿意眼睁睁看着一家有可能年产值上亿的企业从狮山撤走?
恐怕连周康元都必须要考虑流失一家产值上亿的企业,对狮山县的经济发展会造成怎样的负面影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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