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中麻布被对方扯开后,精神高度紧张的余有才连吐好几口气后,这才结结巴巴道:“不知我余某人何时得罪过诸位好汉?为何……为何……”
他话没说完,持刀壮汉便俯下身来,张口打断他道:“昨晚上去找你的时候,我们兄弟几个问了你件事,你还记得吧?”
余有才瞳孔一缩,瞬间回过味来。
壮汉戏谑一笑道:“要怪,就怪你余木匠自个倒霉吧,看见了不该看的,还偏偏记住了看见的人……”
闻言,余有才惊恐失色,慌忙求饶道:“求各位好汉饶我一命,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看见,更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是吗?”壮汉讥笑一声,道:“可你昨晚还跟我们说,你那天在店门口的街上,瞧见了一架马轿撞倒了个小姑娘,那轿子里边还坐着名声赫赫的李财主……这可都是你自个说的啊……”
“不……不……”余有才惊恐摇头,“是小的眼花了,那天看到的人绝对不是什么李财主,就是个……就是个我不认识……不,我那天什么都没看见……”
“害……”
壮汉轻抚着寒光乍现的刀刃,轻轻叹气道:“现在你才跟我们说这话,有些晚了……”
听到这话,余有才心生哀意,面如死灰道:“我……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也不会往外乱说的,还请……还请诸位好汉为身后的贵人求求情,饶了我这一条贱命吧……”
“余木匠稍安勿躁……”壮汉伸手按住余有才的肩膀,低声劝慰道:“我等将你绑来这地方,也没打算害你性命,你只要老老实实地在这待上两三天,之后由我等弟兄们送你出南庆府就万事大吉了。”
余有才咽了口唾沫,难以置信地瞪眼道:“真……真的吗?”
“真的。”
壮汉神色认真,为提高自己说话的准信度,他还特意将握在手里的尖刀扔向半米外的草席上。
见状,余有才这才稍稍放心。
可他却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事一般,眼中闪过纠结与忧虑之色。
尽管他眼中闪过的忧虑神色很快被他掩饰了下去,但仔细观察着他面部表情的壮汉还是第一时间捕捉到了他这一古怪表情。
“余木匠,你在想什么?”
“啊?没……没什么……”
“我劝你别有歪心思……”壮汉一边说着,一边捡起不远处的尖刀,作出一副随时可能动手的凶戾姿态来。
经壮汉这么一吓,精神高度紧绷的余有才终于慌了神,口无遮拦道:“我……我说……”
“实不相瞒,我……我也是刚想起来,这两日将会有一位亲戚晚辈来小人家中拜访,倘……倘若……”
余有才的话没说完,持刀的壮汉便瞬间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整个人的脸色都黑了下去,破口大骂道:“我操你祖宗!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一声怒喝吼得余有才肝胆俱裂,他不受控制地颤抖起身躯,慌乱求饶道: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我也是刚想起这件事来,您放心,只要……只要到时候让我露个面,把……把来家中拜访的晚辈劝回就是了……”
壮汉一脸恼怒,他边上的手下也跟着发起怒来,其中一人更是气冲冲地来到余有才身前,大脚一蹬,朝余有才下巴狠狠踹了一脚。
嘭的一声闷响乍起,受此巨力攻击下的余有才“噗”地吐出口鲜血来,整个人栽倒在地,狼狈不堪地求饶道:“小人知错了,各位好汉,各位大爷……饶我……饶我一命……”
“谁让你踹他的?”
领头壮汉狠狠地瞪了小弟一眼,怒骂道:“要整出个什么好歹来,你我怎么跟东家交代?”
那动手的壮汉道:“这不没整死吗?大哥,你用不着担心……”
“混账东西!”
壮汉朝他臀上轻踹一脚,警告道:“没有下次了!”
说罢,他又拽起余有才的头发,重新拿麻布堵住了他的嘴,冷冷的说道:“你刚刚交代的事该怎么办,我兄弟几个也只能请示请示上边了,不过……我觉着有很大可能,你会与自个那位晚辈团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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