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郁楼站在原地,进退两难。是个人都知道跟宁家断了姻亲,最吃亏的就是他们秦家了。
现在宁珊月是将他给逼上梁山了,周氏告诉他,宁珊月去了北境官职铁定比他高,以后自己见了她要行礼呢。
秦郁楼接受不了,可是宁珊月已经放出了狠话了。
宁珊月看着秦郁楼那左左右右的样子,瞧着更生气了,起身站起来就要走。
周氏坐在地上哭诉不止,拉着她的裙摆一直在下坠,说要她负责。
宁珊月扯回自己的裙摆却怎么都扯不回来,用力一扯时周氏正要起身,一个没站稳又倒在了地上。
周氏大呼:“哎哟,你这是动手打长辈了吗?”
宁珊月手指紧紧攥着自己的裙摆,看着这对惯会演戏的母子只觉盛怒不已:
“够了,您也别演戏了,还想扣一顶屎盆子在我脑袋上,好打压我,好让我不能体面和离是吗?”
和离可带走自己的嫁妆,男方还需要再供养女方三年,周氏自然是不愿意。
休妻是最划算的,嫁妆不能带走,聘礼还可悉数退回。
周氏凄惨柔弱的哭道:“楼儿,你娘子她怕是要吃了我不成?”
秦郁楼此刻面色涨红不已,眼神里生发出一股躁动。
他操起地上的酒壶,猛的一下子就朝着宁珊月砸了过去。
宁珊月长这么大,从未被人操起酒壶打过。
自己最顽劣时,也不过是在家中罚跪,直到前些日子,她的父亲也是头一回扇她耳光。
酒壶是黄铜造的,生生落在了宁珊月的面门前,若不是她侧首得快,那黄铜酒壶的壶嘴就戳瞎她眼了。
然而秦郁楼到底也是个男子,力气还是有那么大,生生将宁珊月的额头给砸破了口,鲜血直流。
宁珊月此刻并没有多少难过,而是瞪着眼,无比的震惊,她没想到秦郁楼这种性子软的人居然敢动手打她:
“秦郁楼,你疯了!”
鲜血顺着宁珊月的额角便流了下来,打湿了她的睫毛,滑过眼睑中间,血滴悬在了下巴上。
周氏惊呼了一声,蓉蓉端着水果便闯了进来,看见身子正在朝后退去,捂着额头的宁珊月:
“二姑娘!”
葡萄全数倒落在地,圆溜溜的果子滚落了老远。蓉蓉朝着宁珊月扑了过去,哭着道:“我的天呐,好多的血!”
她回眸瞪着秦郁楼:
“宁家的人就在行宫另一头,奴婢这就去告诉二姑娘的父亲母亲,不,告诉二姑娘的祖父宁国公!
看宁家人不扒了你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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